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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酒精的作用,我的脸很红,很烫。
可是我触到他抱着我的手,他肯定没有资格在这里喝酒,但是他的皮肤同样滚烫,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低头把脸贴在我的颈窝里,声音沙哑,“兰心,兰心,兰心……”
他一遍一遍低声重复我的名字,可是我听出他语气中的痛楚和无奈,这痛楚也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我不敢回应他,无论是我还是他,我们现在都是自身难保,没有资格说别的话。
他也沉默着,过了很久才低声说道:“兰心,我们离开这里吧。”
离开?
然后呢,去什么地方?
如果是从前,他说要带我逃离叶老虎的手掌心,我一定会跟他走的,天涯海角,我都会跟着去,不管前路如何。
也许我会爱他,甚至愿意给他生孩子,不管贫穷还是困苦,我都会跟着他。
可现在,我们如果离开了省城,能去哪里?我十六岁,他十八岁,我们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
换一个地方,也不过就是他继续找一个大哥混社会,我继续找一家酒吧或者夜总会坐台而已。
我转过身来,伸手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脸和下巴上乌青的胡茬。
“正烨,不要担心我,我很好。”
我知道,他说这样的话,也不过就是一时的冲动罢了。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即使我跟他走了,境况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所以他没有再说,他眼眶红着,低低地说:“兰心,我好想你,从你离开以后,我每一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你,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你。”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就像他没有办法给我任何承诺一样,我也给不了他答案。
我知道他不愿意看我在那些男人中间周旋,我也不愿意,可是我还是得回去。
我担心出来得太久妈咪会找我,我对着镜子用冷水稍微拍了拍脸,然后整理了一下头发,站直了身子。
他握住我的手,“兰心,总有一天,你想要的,我都能给得起……”
“谢谢你,正烨。”
我走过去,轻轻拥抱他一下,然后踩着我的恨天高一步一步离开。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我想,我已经改变了很多。
此时他对我有心,我感到欣慰,但是并不代表我会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即使未来,他有那么一天,那我呢,我能等到那一天吗?这世间,真正能倚靠的,也许只有我自己。
回到宴会厅的时候,我没有再靠近那两个男人,而是坐到了别的位置。
后来到饭局散了,那个板寸头的男人离开的时候从我身边经过,递了一张名片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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