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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椅上略显呆滞的母亲,沈清轩静静道:“这一路的障碍我给你扫平。
我要娶你,这是我应当做的。”
伊墨知他心意已决,一时也无话可说,沉默片刻道:“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
沈清轩笑。
“若是被打死,你还能娶得上我?”
“打死我就不缠着你,该高兴才是。”
沈清轩目光幽幽的看向别处,眼底阴郁,缓缓道:“我活着,母亲为耻;我死了,你恢复自在。
我若真被打死,你们都可解脱。
当擂鼓庆贺,举族同欢!”
伊墨听着,看着,就知道他原来真是这样想的。
他真是这样想的——活着是家人之耻,却还想活着,死了还他自由,也是愿意死的。
他根本,不在意这条命了,只是活着一天,就做一天应该做的事,所以操持家务兢兢业业,这是他为人子的责任。
所以跪在这里被打到遍体鳞伤也甘愿,这是他唯一的个人意愿。
他所有做的,不过是他应该做的,被打死,他愿意。
能苟活,他也愿意。
其实,是更本没有期望了。
伊墨的手放在他肩上,掌下骨头突出,仍是没有多少肉。
清瘦而孱弱,却又执拗的坚硬,从来不肯认输。
到这个步田地,仍要拼死一搏,不惜玉石俱焚。
就是这样的性子,明知无望,却又从不死心。
沈清轩不知道他在想起什么,只凑上前去,满是血腥的唇贴过去,亲了亲他的脸,仍是言之凿凿的那句话:“你知道的,我要娶你。”
说的那么斩钉截铁,伊墨却第一次从这句话里,听出那藏得极好的小心翼翼,他明明是说:我可不可以娶你。
是说:你可不可以嫁给我?那些往日里藏着掩着,不肯露出丝毫的惶惑和脆弱,这一瞬,被伊墨听的明明白白。
其实,一直都是害怕的吧,像是溺水的人,唯一能抓住的一根浮木,只能死死抓住,却又不停担心着浮木会不会撞碎,会不会消失。
因为一旦消失,唯一活下去的理由,都不存在了。
明明绝望又执拗,却始终伪装的沈清轩。
伊墨微微闭上眼,胸口涌上一股陌生的酸楚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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