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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今年新下来的新蟹,也不会除却少几位内臣宠妃之外,还唯独往都尉府送了一份。
穿着锦袍蟒衣端洗脚水?
……这得想象力多丰富才能相信这么一个画面。
君长知盯着白术看了一会儿,就好像这会儿正满脸受屈辱的瞪着自己的小鬼脸上能开出一朵名叫“奇葩”
的花似的,君大人沉默半晌,看得高兴了,最终才大发慈悲地来了句:“若你表现得好,就不会被打发做这事,你瞅瞅你们指挥使云峥,他就——”
“可是我是临时工啊。”
“……”
“都赖你。”
“……”
“我要是被打发去给皇上洗脚,都是你的错。”
“……”
“嘤嘤嘤……”
“少来劲,”
君大人面无表情地说,“研墨。”
白术一抹脸,说:“喔。”
白术低头研墨,弄完了闲不下来又东张西望给君长知手边的卷宗一一拍了灰,拿起一副卷宗,扫去上面的灰正欲放下,却猛地一眼瞥见这卷宗侧面用陌生字体写了“天玄十五年,都尉府锦衣亲军云峥”
的字样,白术一愣,正欲翻开,这时却突然有窗外飞入一只蝴蝶从天而降翩翩落于她的指尖,白术一愣心中奇道这地方哪来的蝴蝶,站起身来,猛地定眼一瞧,这才发现在大理寺墙外,呼啦啦地飞过一大群蝴蝶,单个一只瞧见还挺美的,这么一大群却让人没来由地生出密集恐惧症来。
而此时,很显然她身边的君长知也注意到了一些不同,放下笔,皱起眉抬起头来。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儿,不约而同地放轻脚步往外走,出了阅卷室,白术手脚利索地上了最靠近墙边的一棵高树,君长知是大理寺的主子,自然堂而皇之地走了正门,于是当君大人一手推开大门,便与正巧攀爬上树梢的白术看见了同样的一幕——
原来他们之前在昏暗的阅卷室中呆着,不自觉居然忘却了时间,眼瞧着已经时近酉时,阳光已落入山头——在那昏暗的光线之下,大理寺的正门口墙边上趴跪着一名女子,她身穿早上时那一身素色兜帽,兜帽垂下遮掩住她半边姣好面容,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她那轻轻贴在面颊之上的发鬓香汗少许。
那蝴蝶就是盘旋于她的周身,久久不肯离去。
在她的面前,是一架骄銮,护在轿銮周围的,是七名身穿飞鱼锦袍,腰佩修长绣春刀的锦衣护卫,站在最前头的就是老赵,此时此刻他垂着眼,俨然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然而那只手却摆了个姿势,虚掩着笼在腰间佩刀之上,随时都能抽刀出鞘的模样。
銮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此时此刻,他正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瞧着跪在脚边的那年轻女子。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聚了起来。
蹲在树梢之上,白术嗅了嗅鼻子,隐隐约约闻见不知道打哪了儿来的一股暗香扑鼻。
而树下,利于大理寺门边,身穿绯色官袍男人却波澜不惊,他立于西侧,冲那銮上年轻男子端端正正行了君臣之礼,朗声道:“臣,君长知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宫女走迷路撞见皇帝什么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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