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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们,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即恒人呢?”
这是他头等关心的大事。
能在甘希眼底下逃跑,除非拥有通天的能力,等这三个小家伙日后长大,甚至都能将这事拿出来吹嘘一番。
而陛下提到的说辞也让他耿耿于怀,“陛下说你们‘凭空消失’,这是什么意思?”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孙钊抢先道:“我们也不知道,队长不见了以后,我们的马都让甘希大人射死了。
我们本来以为必死无疑,但他们好像突然看不见我们了。”
成盛青听得稀里糊涂,但他抓住了重点:“你是说,你们三个人跟即恒并不是同一时间‘消失’的?”
“岂止不是同一时间。”
这回轮到张花病抢着说,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若非亲眼看到,打死都不相信,“我们三个彼此都好好的,当时又没沙又没雾,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突然看不见我们。
但是队长是被火烧了,我们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他被烧没了……”
张花病不说还好,一说成盛青更糊涂了:“什么?烧没了?哪来的火?”
两个人一齐点头,并一齐看向陈子清:“当时二少离得最近,他应该看得最清楚。”
陈子清被同伴齐齐点名,有点如梦初醒时的茫然,他转向成盛青,回忆起当时的情况,脸色却又恢复了先前的死白,嘴里只喃喃着:“将军……这事我说不出清楚,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的太奇怪了,莫名其妙……”
大家本来期待地等着一出魔幻大戏,却没想到陈子清自己先魔怔了,成盛青连忙出声引导他:“你不要慌,就把你眼睛所看到的描述一遍,其他什么都不要想。
你当时是离即恒最近的一个,你们正在干什么?然后他是怎么烧起来的?怎么不见的?……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说你眼睛看到的,多匪夷所思都无妨。”
陈子清得到鼓励,便努力去回想当时的情况:“我、我带着两匹马,自己一匹,牵着一匹。
他们在门内打起来了,一路打出第二道门,我就赶紧去接应。
哪知没跑几步一匹马就射死了,我很害怕,但马在往前走我停不下来,也不敢停,我就压下身子伸手去接他,他也往我这边跑。
我只想把他拉上马……可是就在我快要拉住他的时候,他眼神突然变了,我这才注意到他的下半身已经被火卷住,那火烧起来非常快,我只眨了一下眼睛,他就已经被火吞没了……之后就不见了……”
陈子清回忆到这里,发现自己不知觉已伸出手,正如当时拼命伸出手想要拉住即恒。
可是眼前的人突然被吞入烈火中,那火就像活物一样冲他卷了过来,在他指尖触碰到即恒之前就将即恒尽数吞噬……他像被烫到似的猛得收回手,身体不停地打哆嗦,仿佛那火焰的余温仍缠在他身上。
陈子清一脸惊惶地拉着成盛青的袖子:“将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撞邪了,啊?……我好像也碰到那团鬼火了,是不是我也很快要死了,像队长一样莫名其妙就消失,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如此近的距离触碰到超出自己常识的异象,成盛青可以理解陈子清的恐慌。
正如那日在天牢中即恒将自己的身世全盘告知于他,他只觉得跟做梦一样,只想伸出手摸摸那个少年的脸,确认他确实是存在的,而不是自己的幻梦。
“子清你别怕,他没有死,你也不会死。”
成盛青拍拍陈子清的肩膀以示安慰。
但陈子清根本静不下来,只一味摇着头喃喃:“是不是撞邪了……是不是撞邪了……”
成盛青不由苦笑:“说不准还真是撞邪了,你回家以后快让你父亲为你烧柱香驱驱邪。”
他嘴上笑着,心里却在推断:也就是说,这突如其来的火跟即恒没有关系,这在他意料之外。
成盛青沉吟,骤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而这个可能性却是最先该想到,却由于他过于关心他们三个如何逃脱而给忘记了,解开这个谜题就能知道即恒现在在哪。
成盛青的神情严肃起来,对三个少年正色问:“你们要老实回答我,这次劫狱计划,真的只有你们三个人?”
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却是异口同声地回答:“不,还有一个。”
陈子清补充:“确切地说,这次劫狱的计划是他提出来的,包括每一步详细的步骤和撤退的路线。”
成盛青发觉自己快要看到曙光,忙问:“是谁?”
“不知道。”
三人又是异口同声。
成盛青面上不好看了,三人连忙一人一句争相道:“将军,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不认识他。
问他是不是即恒的朋友,他也说不出来,只说好像是吧,可能他不记得了……”
“那你们怎么敢相信呢?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成盛青睁大了眼,简直不能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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