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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卫钊还扭扭捏捏不肯在他面前脱衣服,说自己还是清清白白一个童子身,“不是说要修道最好留着童子身吗?”
他大惊小怪地嚷嚷道,“道长把我童子身看没了,那可如何是好?”
公良至被吵得额角直跳,将他剥了个精光,头朝下扔进浴桶里去了。
卫钊*翻了个身,扒着浴桶边缘,哀悼自己守了十九年的童子身。
他说娘要是知道自己的童子身不是给明媒正娶的未婚妻,非要打断他的腿不可。
又说虽然这事儿来得太快,可自己也不是浪荡之人,必定要对道长负起责任来。
这番哀叹内容乱七八糟,说得却也有趣,让人生不起气。
公良至在听到“还好没用手,否则弄出个孩子来就完了”
时忍不住匪夷所思地横了他一眼,说:“这种话你到底哪儿听来的?”
“童子身助修行那个?”
游侠问,把一缕头发从鼻子上捻开,“嗨,大伙儿不是都这么说嘛,要不童子尿怎么这么值钱呢?”
这都什么和什么?公良至无言以对,卫钊瞧了他几眼,一脸得到了解答的恍然大悟——天晓得他看出了什么答案。
“莫非道家其实不要童子身?”
游侠双手一合,啪地一拍,险些把手上的水溅到公良至身上,“也是,否则哪里来的修仙世家呢。
看道长如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想必有很多要好的女仙吧?没准也有几个孩子?”
“口无遮拦。”
公良至叹道,“谁和你说牵了手就有孩子的?”
“我娘说的!”
卫钊说得一脸纯良,“要是光着身子牵了手,九个月后就有娃娃了。”
破绽太多,以至于无懈可击,公良至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纠正起。
难为这人一无所知长这么大,他想。
横竖我也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师傅,他又想。
如此一想便心平气和,公良至说了声“莫要吵闹,凝神养气”
,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卫钊。
“哎,道长等等!”
卫钊叫道,“刚才剥我衣服那一手是什么法术?我能学吗?”
公良至闭目不答,状似入定。
以公良至筑基初阶的修为,并不能在入定时护持他人观想。
他只是闭目养神,心中推敲着接下来的行程。
帝流浆数月后才会降下,断秋草依然毫无消息,得四处碰碰运气,带上一个锻体的游侠也不费多大功夫。
也不知曦儿现在如何……
他想了一阵,房间里咋咋呼呼的声音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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