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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听霍大兄说,坞主亲自修书一封,送去荀氏壁告知宗族。
徐二兄当面瞧着坞主写信,哭得稀里哗啦的。”
&esp;&esp;“哦!”
童子们传来一片惊叹声。
&esp;&esp;李豹儿流露出羡慕期待的目光,“希望有一日,我李豹儿的名姓也能堂堂正正写在坞主的家臣名册里。
南苑住着四位兄长,不好压他们一头。
那我……我就列第五个吧。”
&esp;&esp;“嘁——”
童子们发出嘘声。
&esp;&esp;阮朝汐坐在李豹儿对面,边听边扒饭。
&esp;&esp;她停下筷子,追问了句,“霍大兄有没有和你说,和徐二兄一起回来的那个人,是什么来历?”
&esp;&esp;李豹儿正在添汤,木勺捞肉的动作一顿,愕然反问,“什么人?徐二兄是和其他人一起回来的?没听说。”
&esp;&esp;阮朝汐闭上了嘴,再不说话了。
接过汤勺,给自己碗里舀了一勺肉汤,继续扒饭。
&esp;&esp;但吃着饭汤的同时,心头却不由自主想起那天黑夜里,被徐幼棠拼着半条命护卫进主院,头戴黑色幕篱的瘦削男子。
&esp;&esp;徐幼棠那身伤,都是被追兵缀在后面穷追不舍,强弓利箭所射伤。
&esp;&esp;霍清川被东苑众人围住询问时,简单提起几句,说徐幼棠身上。
几乎没有刀剑伤,险些致命的是后背和肋下几处箭伤。
显然追兵未曾赶上他们,近身鏖战的机会不多。
&esp;&esp;被他护着进来的那幕篱男子,这几日便住在主院的西边客房,和她的住处可以隔着中庭对望。
&esp;&esp;偶尔清晨和入夜后,那男子会被邀去书房,和此地主人对谈良久,又送回西客房。
出入时始终戴着幕篱,瞧不清面目。
&esp;&esp;但阮朝汐毕竟和神秘来客的住处只隔着一片庭院。
&esp;&esp;偶尔清晨早起时,天色黯淡,灯烛熄灭,庭院积雪微光。
西客房暂时羁留的居客偶尔会推开木窗,在远山晨光中默然赏雪。
&esp;&esp;这样的时候,西客房里的人往往不会穿戴幕篱。
&esp;&esp;借着晨光和雪光,阮朝汐便看清了客居男子的相貌。
&esp;&esp;那是一位极年轻的郎君,眉目清隽文弱,应该尚未到加冠年纪。
浑身上下素无配饰,头上简单一支木簪,扎成道髻式样,却无损通身的贵气。
&esp;&esp;那陌生的年轻郎君立在窗前赏雪,庭院里的雪景极美,却难以消除他眉宇间的哀愁郁气,他看着看着,便显露出落落寡欢的神色。
&esp;&esp;阮朝汐听多了白蝉的警告,并不会主动接近暂居的客人。
在屋里洗漱完毕,她照常推开门去书房。
&esp;&esp;等她踩着积雪穿过中庭时,对面的窗已经关上了。
&esp;&esp;——
&esp;&esp;当晚的书房里,阮朝汐和徐幼棠正式碰了面。
&esp;&esp;他们虽然之前有过几句龃龉,徐幼棠刻意找过她的麻烦,但时隔那么久,阮朝汐淡忘地差不多了。
&esp;&esp;徐幼棠掀帘子进了书房,迎面见了伏案练字的阮朝汐的背影,刚一怔的功夫,阮朝汐先起身行了礼,按照惯例称呼,“徐二兄。”
&esp;&esp;徐幼棠点头应下,“原来你在这里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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