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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三弟,趁着宫门还未下钥,替我去一趟宫里。”
她又叮嘱陆适之,“替我传一封手书给宣慈殿老太妃。”
&esp;&esp;——————
&esp;&esp;阮朝汐再睡醒时,已经入了深夜。
&esp;&esp;她原本在小榻那边看书等候,等着等着人睡着了,不知何时被抱去床里,放下了挡光帷帐。
&esp;&esp;耳边传来沙沙的刻刀声。
&esp;&esp;她彻底清醒了,趿鞋起身。
&esp;&esp;荀玄微坐在书案边,意外地停了手中动作。
&esp;&esp;“醒了?可是灯光刺目,扰了你好睡?”
说着便要拨暗灯光。
&esp;&esp;阮朝汐伸手拦住。
“灯太暗了伤眼。”
&esp;&esp;她探身过去,看清楚他手里握着的玉簪。
“这么晚了,还在雕兔儿?”
&esp;&esp;“只差最后一只眼睛,今晚得空,直接雕起来,不必再往后拖延。
你既然醒了,索性等一等。
还差几刀便刻好了。”
&esp;&esp;兔儿玉簪确实只剩下最后寥寥几刀即刻完工。
他的左臂受了一道轻伤,握簪力道难以把握,右手雕刻的力道格外需要斟酌。
&esp;&esp;阮朝汐用铜钎子把油灯芯拨亮,拢裙坐在对面。
&esp;&esp;坐下时没留意,轻吸了口气,细微换了个姿势。
&esp;&esp;对面原本专注雕刻的视线抬起,清幽眸光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esp;&esp;“还是去床上躺着。
这几日好好调养。”
他体贴道。
&esp;&esp;阮朝汐不肯去。
“没伤着。
没事。”
&esp;&esp;荀玄微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酪。
奶香在室内弥漫开来。
&esp;&esp;刻刀的沙沙轻响里,轻声缓语和她谈起了傍晚到访的贵客。
&esp;&esp;“原本打算借着这场刺杀的名目,推了所有的拜帖,闭门谢客几日,把该写的几本奏疏写起来。
但傍晚王司空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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