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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宗后,玉蝉衣养成了每日都要把影子放出去巡逻的习惯。
好在宗门里非常干净,回到宗门后,她并没有出现集市上被人监视的那种感觉。
李旭也没有再出现过。
又过几日。
玉蝉衣起了个大早。
之前在灵田里种下的玉霄花开了,巫溪兰让她采集花瓣上的丹药炼丹。
炼丹了就能去集市卖掉,卖掉了攒多了灵币,就能为她买来一把剑,是以玉蝉衣对这满田的玉霄花格外上心。
见花如见剑,玉蝉衣如同往日那样,手持一个玉瓶去灵田接露水。
到灵田,却猛一驻足。
灵田里一片狼籍。
只见在一片辰光中,在本该开满鹅黄色玉宵花的灵田上,躺着一个黑衣黑发的男人。
他黑色衣摆张开,上有流光暗闪,就像一层华丽的鸦羽,是一身低调却十分绚丽的黑,压着一地碎玉鹅黄。
只是他面目苍白,幽冷似鬼。
一双眼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压在眼睑上,落下一层阴影,姣好的唇形血色全失,几乎和惨白肤色融为一体。
细碎潮湿的发梢,攀延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发浓、且乱,看不出具体面目。
而被他压在身下的玉宵花丛上洒了一层血艳艳的红,不断坠落的血珠凝聚在花瓣上,与晶莹剔透的露珠和在一起滚颤下来,将一地嫩鹅黄色的玉宵花花瓣染得泥泞不堪。
他就躺在那里,气息奄奄。
安静得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师兄不怕被人忘记吗
看着那一地零落成泥的玉宵花,玉蝉衣眉头紧皱,咬咬牙捏了个法诀,忍痛不去管花先去顾人。
她用灵力裹住男人的身体,将他从花田里抬出,平稳放到地面上。
余光见玉宵花丛被压塌下去一大片,余下那些仍能称作完好的花叶上不少溅上血珠,要是有血落到花蕊上,那花露也就不能采了。
玉蝉衣急急将瓶子收起来,冲着药庐大喊:“师姐!
这里有个人!”
同时,已经暗自戒备起来,一脸警惕地盯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看。
巫溪兰听见玉蝉衣的叫喊声,忙走出来,看见躺在地面的黑衣男子,脸色一变:“小师弟!”
……原来是那位同师父一样总是在外云游的二师兄。
玉蝉衣闻言将随时准备捏起法诀的姿势卸下,一时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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