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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性格非常狂妄,所以不大招人喜欢,如今似乎被调去了金陵的兵部,还降成了五品的郎中。
“当初我还只是个小司庾,因为挡了他的路,被他所羞辱。”
裴子清道,“他从马上跳下来,抽了我几鞭子,还用靴子踩了我的脸。”
薛让笑了:“我说他怎么被贬官得这么厉害,原是得罪了你!”
裴子清一笑,眉眼间透出几分阴郁:“可那时候我只是个小官,虽然如此屈辱,却没有办法报复。”
但是那天他进宫给丹阳说事情,她看了他的脸,问他是怎么回事。
裴子清告诉了她,丹阳就想了想,跟他说:“你想报复吗?”
他那时候还以为,她会和他说,只要他自己强大了,便能报复回去。
她却跟他说,“书上有种特制的针,你回去之后做好,找个机会放在他的马的铁蹄内,就能看到他摔个狗吃屎了。
且这针自己会掉,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怀疑你。”
他当时虽然没有回去这样做,但她说话的时候那样的神态,那样的微笑,却让他一直都记得。
他这一生都没怎么活得快乐过,和丹阳在一起的日子,是他几乎不多的快乐。
尤其是和他背叛了她的痛意结合在一起,几乎是无法磨灭的记忆。
无论他是有多么不得已的理由,都不能解释。
他曾无比地想过得到她,但她高高在上,不是她能够企及的。
倘若……她没死,还活着。
那也许他就能得到她了。
即便两人之间仇深似海,她会恨不得杀了他。
只是她已经没有了,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但是后面的话,裴子清都没有再说了。
他举了酒杯,继续喝酒。
定国公听了他说的那针,却是十分好奇。
派人在跑马的地方细细摸索搜寻。
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裴子清也是道听途说,但反正现在也无事做。
直到一个时辰后,有个侍卫拿张棉布,捧在手中走进来。
“国公爷,我们发现了这个。”
定国公一看,那是一根略粗,中空的短针,有个弯曲是用来固定的。
他正要拿起来细看,再问裴子清这是不是他所说的那种针。
但回过头的时候,却只见裴子清看着这针,脸色都变了。
元瑾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了桌边坐下:“我听说你曾跟着家里几位兄长读书,那可认得字?”
他却仍然盯着桌上的水迹,仿佛很想回去接着画。
元瑾却语气柔和而坚定地继续问:“家里的人可都认得全?知不知道祖母、大伯母这些人?”
闻玉仿若未闻。
见他这般,元瑾轻叹一声,只得问他:“我是谁?”
薛闻玉的眼睫毛动了动,终于轻声说。
“姐姐。”
好,不管他是不是知道这些人,总还算是认可她这个姐姐。
“昨天我们商议的事你可记得?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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