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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上慵懦无能,故仍是姑母主持朝政。
但朝中礼部尚书、户部侍郎等人一直主张太后还权与皇上。
且皇帝非太后亲生,早就蠢蠢欲动想要夺回摄政大权,他不足为惧,真正可怕的其实是他的亲弟弟,西北靖王。
靖王是个极有才华和能力的人,所在的封地兵力强大,几乎可以匹敌整个北直隶。
此人一直在西北按兵不动,只博个儒雅温和的名声。
如此强横的藩王,又是皇上的同胞弟弟,惹得姑母大为忌惮。
元瑾曾安排过锦衣卫卧底此人身边,但还没等接近他,就被人暗中无声抹去。
靖王表面温和,背地里做的事情却又毫不留情。
这是能成大事的人。
他时常让元瑾深刻体会到,聪明与智谋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珍珠看她劳累,有些不忍心。
不论县主如何聪慧,始终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罢了。
县主不仅是是西北候家的县主,还是她外家,保定傅氏的指望。
家族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指望靠着县主飞黄腾达,这些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身份尊贵,在外界看来是高不可攀。
实际内忧外患危机不少。
珍珠替她披了件外衣等着。
外头传来了请安的声音,是三皇子朱询来了。
一个高大的青年走进来。
他一身玄色长袍,长相英俊,有种龙章凤姿之感。
“姑姑。”
他先给元瑾行了礼,声音低沉。
朱询的生母原是个位分极低的才人,在他出生后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是元瑾见他可怜,将他从偏宫中带了出来,自八岁起一直跟在她身边。
元瑾笑了笑:“都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了灵珊的事,所以过来看看您。”
朱询看到药碗未空,便眉头微皱,“您怎的药也不喝完?”
他将药碗端了起来,勺子递到了她的嘴边,元瑾却别过头避开了。
朱询笑容一僵,元瑾才顿了顿说:“你如今身份不同了,不能像以前那般行事。”
朱询便只能笑笑,放下碗说:“灵珊虽然蛮横,做事却不无道理。
谁敢对您不敬,必得让她好看才行。
不过此事的源头终归是顾珩,是他背信弃义,姑姑难道就此放过他不成?”
元瑾虽然不在乎这桩婚事,但也不代表别人可以如此侮辱她。
她淡淡地道:“姑母罚他去大同做参将,大同是父亲的任地,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教训他,与我无关。”
朱询微微一笑:“还是姑姑思量更远。”
他看着她的侧脸,朦胧的光晕照在她雪白的脸上,清冷而妖异,竟隐隐有层如玉光辉,那真是极美极美的。
他不由看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不过姑姑不必愁心此事,是他配不上您。”
元瑾转过头,才发现他竟然一直看着自己,目光一时极深。
直到她看他,他才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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