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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斯韦用力并拢食中二指,两道电光盘旋弹出凝而不散,剑一样扫向帕斯卡尔。
“螺旋电光剑!”
看台上波莉正在那里黑子长黑子短的替帕斯卡尔加油,见麦克斯韦电光千变万化,忍不住替帕斯卡尔担心。
纸刀电剑甫一交锋,帕斯卡尔就发觉纸刀魔力瞬间就被击溃,两下里一触即分,右脚往左前方踏出,纸刀依旧斜劈麦克斯韦。
麦克斯韦见帕斯卡尔变招如此之快,摇动手指螺旋电光剑迎向纸刀,不等刀剑交锋就见帕斯卡尔腰肢一拧,竟转了一圈又绕到他左侧,纸刀自下往上划向大腿。
帕斯卡尔这几下干净利索,手脚配合更是天衣无缝,体态竟同舞姿有几分相似,麦克斯韦也忍不住暗暗赞叹,好在螺旋电光剑只需动动手指,后发先至挡在左腿前面。
帕斯卡尔马不停蹄,身子瞬时跨步上前到了麦克斯韦身后,反手斜挥纸刀劈向麦克斯韦左肋,动作行云流水,似乎一开始就预定如此。
麦克斯韦终于挪动脚步微微侧身,螺旋电光剑伸长几分就要架住纸刀,才到中途纸刀业已变招。
这样帕斯卡尔几如脚不沾地,纸刀招数也如同蜻蜓点水,绕着麦克斯韦不停递招,片刻间就已转了数圈,纸刀攸来攸去飘忽不定,像是绳子一样牵动着麦克斯韦身子变动。
麦克斯韦微微皱眉,左手握拳刚要使出杀招,眼前一花就见帕斯卡尔身子滑翔中往后飘去,双手衣袖中簌簌飞出一点点白影,见风即长化作一只只尺许大小的纸鹤,扑簌着翅膀飞蛾投火似的扑来。
这时纸鹤漫天前后左右不留空挡,无论是电光还是电网,都难将这数十上百只纸鹤一扫而空。
麦克斯韦轻轻叹气,没想到竟被逼到这步田地,左手一握电光从拳头上绽开,瞬间张大网一般罩住麦克斯韦整个身子。
帕斯卡尔这才知道先前纸针消弭时只怕也是这招,只不过当时一闪而逝还以为是眼花。
看台上富尔顿呆呆看着,半晌长叹口气:“山中比武时我还以为是自己放水,现在开来帕斯卡尔更没使出真功夫!
唉,本来以为他不过是个不合群的书呆子,没想到不知不觉练就这一身惊人艺业!
难道是女王陛下火眼金睛,早已看出这点,才对他青眼有加?一定是这样,女王陛下不愧是女王陛下!”
“还用得着你说!”
史蒂芬也忍不住感叹,“黛博拉输的不怨。”
麦克斯韦不得已使出法拉第笼,没想到帕斯卡尔纸鹤源源不断自袖中飞出,前赴后继攻势直如潮水,左手攥紧拳头不敢有丝毫大意,纸鹤别说撞上电光,哪怕撞在电光之间空隙立时被法拉第笼分解成原子,看去像是凭空消失,简直比魔法还像魔法。
帕斯卡尔本想靠着纸鹤攻势消耗麦克斯韦电力,见纸鹤一俟撞在法拉第笼上,就像是被吸进黑洞一点痕迹都不剩下,别说是纸张连附在纸鹤身上的魔力都立时无影无踪,虽然想不通其中道理,却也知道这样耗下去只怕自己先要垮掉,一边纸鹤继续遮天蔽日压向麦克斯韦,另一边悄悄放出纸龙。
“大家快看,那个人又不知道放出什么,像是纸龙,就是纸龙——”
主持人生怕麦克斯韦看不到,大声喊出来。
麦克斯韦听到主持人喊声微微皱眉,陡然间眼前大方天光,纸鹤被毁得干干净净,却见帕斯卡尔站在喷泉前面,身后昂然耸立一根柱子模样的物事,那物事大嘴一张喷出水箭:“青龙吐水!”
水箭在帕斯卡尔魔法压力之下,枪一般刺在法拉第笼上,没想到跟纸鹤一样立马消弭不见,竟不见一丝水汽。
“麦克斯韦,麦克斯韦,麦克斯韦——”
麦克斯韦素日里待人接物可谓彬彬有礼,丝毫不见贵公子种种乖戾习气,在亚特兰蒂斯声望极佳;只不过众人却没想到他道行也是如此惊人,看台上观众纷纷高呼他名字喝彩,像是等着看他怎样收拾帕斯卡尔,帕斯卡尔则就像是给角斗士准备的野兽,只不过用来展示他允文允武的风范。
帕斯卡尔看着法拉第笼中的麦克斯韦,电光映照之下简直如同白玉托盘托着一粒明珠,容光分外照人,自己跟他比起来就如同古书上说的蒹葭倚玉树。
按理说此刻他场面上占优,可是看麦克斯韦气定神闲成竹在胸那气势,显然并非一两场胜负所养成的自信,而是从小到大凡是予取予求一点一滴所累积起来。
麦克斯韦并不是来争取或者说夺取胜利的,更像是来拿走属于他的东西,他习惯了做人生赢家,胜利于他而言像呼吸一样自然,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无一不昭示着他的这份自信。
麦克斯韦就像阳光一样让他无所遁形,将他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份自卑纤毫毕现地照耀出来。
哪怕麦克斯韦输掉这场比武,依旧是麦克斯韦,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哪怕他赢下这场比试,他也成不了麦克斯韦,得不到众人的欢呼喝彩,更不会有麦克斯韦眉宇间的自信、举手投足间的气度。
帕斯卡尔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这些念头,如同泉水喷涌出来,几乎将他所谓理性的堤坝冲垮,无论如何也要赢下这一战,哪怕惹得看台上所有观众反感,哪怕断送选秀这条路径,哪怕失去一条胳膊,也要战胜麦克斯韦,毕竟这一辈子也许只有一次机会,同麦克斯韦这等级别的人交手,如果能带走这份取胜的荣耀,哪怕失去得再多也值了。
帕斯卡尔想到这里,魔力溢出护住周身,右手紧握刀柄,左手捏住刀尖,纸刀在左右手角力之下不住颤动,跟着左手骤然松开,纸刀自下往上撩出,再度使出杀手锏:“破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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