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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一直在埋头吃饭的老幺突然抬头大声说。

大姐成日用二房的事气三妈，老幺也有样学样了。

&esp;&esp;童言无忌，三妈脸青一阵白一阵，把喝粥的瓷勺往碗里一扔，发出“咣当”

一声。

二妈吓得急忙把老幺抱进怀里，用身子挡着三妈视线，半真半假地训道：

&esp;&esp;“说的什么话？大人讲话和你有什么关系？去，出去玩去。”

&esp;&esp;她把老幺从腿上赶下来，又将目光投向于曼颐。

于曼颐识趣地将碗筷放下，伸手拉住了老幺肩膀头的衣服。

&esp;&esp;“走，和二姐出去玩，”

她明显感到了三妈正在膨胀的怒意，决定避其锋芒，“快走。”

&esp;&esp;好好一方餐桌，一顿踏实饭都吃不得。

于曼颐叹着气，带着老幺去往花园的方向。

穿过假山和池塘就是地窖，她没有再往前走了，只找了片不容易崴脚的空地。

&esp;&esp;两个女儿停下脚步，老幺从怀里掏出毽子要她踢，于曼颐便漫不经心地踢起来，让老幺在旁边计数。

她踢毽子很稳，也不必动脑子，心思早就飘到二妈刚才的那些话上——

&esp;&esp;上海派人来找宋麒了，他消失太长时间，音讯全无，说不定都有同学哭他死了。

然而他才没死，他在她家的地窖有吃有喝，还有力气……说她是补服成精。

&esp;&esp;想到这儿，于曼颐忽然脚尖用力，把毽子踢飞了。

&esp;&esp;“三十二个！”

老幺不满，“二姐，你今日真差！”

&esp;&esp;“二姐吃了印糕犯困，”

于曼颐说，懒洋洋靠到假山旁，指示老幺自己去捡毽子，“捡回来你自己踢吧，二姐帮你计着个数。”

&esp;&esp;毽子被她一脚踢去池塘另一侧，这是于曼颐几年来积攒下的带妹妹的窍门之一，可以在等她跑来回的时候偷得清净。

然而老幺毕竟长大了，她看看池塘远处的毽子，又看了看自己坐着不动的二姐，不高兴地往地上一蹲，说：

&esp;&esp;“我不踢毽子了，我要放风筝。”

&esp;&esp;于曼颐起初没反应过来，笑道：“哪有风筝？”

&esp;&esp;“怎么没有！

我们一道扎的，二姐还在上面画了小鸟！”

老幺说，“二姐，你回房去拿，我想放你的，你的漂亮。”

&esp;&esp;于曼颐脸上还在笑着，笑着笑着，心里一沉。

&esp;&esp;不提就算了，可她那风筝……

&esp;&esp;早就因为骨架压折了，被她埋进假山后面了啊！

&esp;&esp;老幺完全没看出她二姐的慌张，手指戳弄着泥土，还在长篇大论：

&esp;&esp;“……再过几日就要起大风了，我到时候去央求大人，带咱们去田埂上放风筝。

二姐，你到时候把你的风筝带上，走之前，也去替我画几只小鸟在上面，好不好？”

&esp;&esp;她笑得脸上都僵了：

&esp;&esp;“你自己去吧，二姐不想去放风筝。

放风筝还得跑，我跑不动。”

&esp;&esp;“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