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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有不明所以的人来找纪新雪产生没必要的误会,晴云关门退出房间后亲自守在院子里。
虞珩拈着银针尾部将银针凑近蜡烛,专注的双眼中只倒映着烛火和银针,表情严肃的就像是正在进行不可说的邪术。
纪新雪望着这样的虞珩,忽然产生退缩之意,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试图将挑水泡的事拖过去。
可惜他还没来得急开口,虞珩的目光已经从仍旧在火焰中的针尖上移动到他的脸上,“在这里还是在床上?”
纪新雪默默将已经到嘴边的拖延之语咽了下去,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在床上!”
光天化日之下就脱裤子多不好意思,床上起码还有帐幔能挡挡。
虞珩点头,陆续将温水、银针包、药膏和蜡烛搬到床边。
纪新雪随着如同小蜜蜂般勤劳的虞珩转头,忽然恹恹的倒回软塌,语无伦次的道,“凤郎,我有点紧张,你要是嫌弃水泡脏就让惊蛰来吧。”
惊蛰是长平帝的心腹,早就知道他的真实性别。
虞珩的脚步顿了下,“没事,我不紧张,你闭上眼睛就行。”
纪新雪‘嗯’了声,对,他等会将头蒙上!
比起虞珩和惊蛰,他当然还是更相信虞珩。
可惜纪新雪此时脑海中全都是他自己挑水泡时,银针几乎尽根没入肉中的画面,正努力克服对银针的恐惧。
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虞珩除了最开始搬温水的时候,走到哪里都举着蜡烛,硬是用了五次才将能一次搬完的三样东西都搬去床边。
不紧张的虞珩举着蜡烛在房中转了两圈,终于鼓起勇气看向纪新雪,“阿雪?”
“哎!”
纪新雪立刻应声,忍着大腿上的疼痛坐起来。
虞珩小心翼翼的说出他转了好几圈才想好的话,“你去换衣服,好了叫我。”
“行!”
纪新雪不给自己半点犹豫的时间,冲到床上就开始脱裤子,只留下最贴身的衣物,“好了,快来!”
千万别给他胡思乱想的时间,否则他又会想起亲眼看着银针几乎尽根没入大腿的恐惧。
正背对大床的虞珩听到纪新雪的催促,眼中浮现慌张。
这么快?
他还没想好怎么在不令纪新雪觉得被冒犯的情况下,为纪新雪处理水泡。
纪新雪喊完虞珩,立刻拽着被子蒙紧脸倒在床上,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多疼都要忍住。
许久都没感觉到有人靠近,纪新雪越来越心慌,忍不住问道,“凤郎,我腿上的伤真的严重吗?”
这几天确实每天都比前一天疼,不至于到让虞珩无处下手的程度吧?
仍旧背对着纪新雪陷入深思的虞珩陡然回神,连忙举着蜡烛转头,“没”
看到床上两条又长又直的白腿时,虞珩差点忘记纪新雪是郎君而非女郎的事,险些夺门而逃,连连退步撞在软塌上,猝不及防的跌坐,已经积攒许久的蜡油顺着虞珩手上的力道飞溅在虞珩的脖颈上,逐渐凝结成蜡膜。
“凤郎?”
纪新雪听出声音不对劲,立刻掀开被子坐起来,目光正对上虞珩稍显呆滞的双眼,难以置信的低下头。
他腿上的水泡再怎么严重,也不至于将虞珩吓成这样。
难道是太丑了?
几日没有仔细观察,原本只是米粒大小的水泡已经变成黄豆大小,因为个别水泡已经被挤破,腿上还有淡淡的血痕。
纪新雪觉得还可以接受,毕竟是伤口。
转念想到虞珩是金尊玉贵的小郡王,见过最严重的伤口也许是当年原英国公世子打他的那巴掌,无法接受这样‘狰狞’的伤口似乎也不例外。
他抬起头对仍旧发怔的虞珩招手,“你过来,坐在我旁边别看伤口,我自己处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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