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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连基本的统治秩序都不能维持了,大军过处,对自己土内的编户齐民都能下这样的毒手!
为了劫掠?为了取乐?
自己到底身处怎样的乱世!
你这贼老天,让老子穿过来,到底要干什么!
岳飞拉了萧言一把,低声问道:“那个女娃娃呢?”
牛皋也不说话,一指旁边的破屋子,几个人跟着岳飞就朝里面走去,萧言自然也不敢在井台旁边呆着,紧紧的跟上。
破屋子早就没有了屋顶,星月光芒,无遮无挡的洒下来。
就看到一个土炕在屋子南头,上面隐约有两个人形的东西,用稻草整齐的盖着,稻草缝隙,露出了森森白骨的颜色。
炕底下一角,蹲着一个黑黝黝的人影,缩在那里不住的瑟瑟发抖。
“就是这个女娃娃,看到俺们过来,怕得跟什么似的............”
听到声音,那个小女孩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一双眸子又清又亮,似乎带着星星的晕芒,能一直望进人的心底。
澄澈之处,竟是萧言从来未曾见过的!
看见他们几条壮汉站在那里,小女孩子赶紧又闭上眼睛低头。
她似乎在尽力控制自己了,却仍然忍不住微微发抖。
岳飞低低叹息一声,和牛皋耳语一句。
牛皋倒也爽快,把捆在腰上的干粮袋全扯了下来。
岳飞接过来却转手递向萧言:“衙内,俺们说话,怕这女娃娃也听不懂。
还是你送过去吧,告诉他,俺们只是在这附近借宿,绝不会伤害她的。”
我的普通话,这女孩子就听得懂了?萧言在心里苦笑。
只有接过干粮袋,缓缓凑了过去。
他靠得越近,女孩子抖得越是厉害。
萧言一百七十八公分的身高,在这年月,绝对是昂藏七尺,比在场所有人都高。
看着人家怕成这样,他擦了一把脏兮兮的脸,干脆就说普通话:“别怕,别怕,哥哥不是坏人............这是给你的,吃的............炕上是你爹娘么?不能就放在这儿啊,人死了,得入土为安。
你也不能光守在这儿啊,有亲投亲,有友靠友去......”
女孩子只是把头埋在膝盖上面,一句话也不说。
牛皋还在后头冷哼:“还不是你们这些辽狗造的孽!”
岳飞低低道:“牛蛮子,住口!
萧衙内是心怀故土的志士,和那些辽狗不一样......他的家人,也死在辽狗手中!”
牛皋犹自不依不饶:“这个时候想起故土了,当初干什么去了?还不都是一般!
谁知道这贼厮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谁知道他有什么盘算!”
你以为老子想来这里!
在这个时代呆得越久,面对的现实就越多,原来那种不现实感也越少。
人迷迷糊糊的日子好过,一旦清醒,那就得直面自己最为惨淡的处境!
萧言一直小心翼翼,这个时候火头也忍不住腾的一下就冒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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