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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起来不过是一户普通人家的院落,一会儿走进来个三十多岁皮肤粗糙的农家女人,进了门弓着身子就要给言玉磕头。
言玉坐在床沿,拿着一床被子盖住了崔季明,有些艰难道:“你帮她处理一下。”
崔季明没大有力气的靠在床头:“麻烦您给我弄点草木灰和棉布……做个月事用的东西。”
那农家女人一脸“你们俩到底谁要用”
的表情,看了看床边的青年,又望着床上躺着的年轻小伙子崔季明。
言玉出去了,等崔季明连带一身衣服都换好以后,才又进来。
他也换了身干净衣袍,面上隐隐有点纠结,又有点高兴。
崔季明虚脱到觉得自己这样,以后还想女扮男装入军营?
几天生理期就能打回原形,总不能虚弱的躺在军营里,说自己来了大姨父心情抑郁不适合上阵杀敌吧。
她看着外头日光亮起来,屋里黄土墙都映的发白,言玉没说话,坐下去似乎又要站起来,沿着屋里头走了两圈,却并没有开口。
“你到底在高兴什么?”
崔季明实在忍不住,没好气地问道:“高兴你把我捉住了?”
言玉将手里的竹笛敲了敲,他不知道用什么给将两截黏在一起,上头有一圈细细的胶痕,递给崔季明,抿嘴半天才说:“三儿都变成大姑娘了。”
“哈?”
崔季明真是不懂他的爽点。
言玉坐回了床边,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摸了摸她脑门,面上含着缱绻的笑意:“我高兴,我以为我会错过你长大,不过却赶了巧。”
崔季明才发现,似乎古人都觉得女孩来例假就是长大了,可以嫁人了,言玉这颇有一种变态又满足的口吻。
“你没有看信?”
他又侧头问道。
崔季明垂眼,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刚走,我没来得及看信便去追你了,结果信被风吹碎了。”
“风?”
言玉愣道:“龙旋沙?你去了?”
……贺拔庆元当时是去找她的!
“你受伤了?”
他强忍下情绪问道。
“都几个月了,早好了。”
崔季明翻身,想将自己缩回被子里。
言玉偏不让,他不说,却有一股就要捏着她好好看看她的粘人劲,不顾她反对,坐在床头拥着她的肩膀。
崔季明这会儿觉出点不大对劲儿了。
好好说话就是,还非要搂着抱着才能张口么?
崔季明又硬邦邦道:“真若是一副担心的样子,那你应该知道我要是运气不好,早死过几回了。”
言玉很知道如何单刀直入话题,道:“你写信给三州一线了?他们反应很快,已经开始重整旗鼓,这个时间肯定不够找到贺拔庆元再送回信,是你?”
崔季明笑:“呵,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你若是来试探消息,大可以将我拖在马后,血肉模糊一路了再问,我保准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她显然是不合作的样子。
言玉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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