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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3页）

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做我朋友吗？”

&esp;&esp;“朋友”

二字让赤风心里酸酸的，她反复默念了几次，直到将那词品透，才道：“可是我这样的……做朋友，合适吗？”

&esp;&esp;“有什么不合适的，那我是不是也不合适做朋友？一般人看到我这样的，嘲笑远离都来不及呢。”

秦千凝大大咧咧道。

&esp;&esp;“不是的。”

赤风连忙否认，“当然不是。”

&esp;&esp;哎，小师妹真的是一个外冷内热，内心充满矛盾的小孩。

&esp;&esp;秦千凝伸手，强行揉了揉赤风的头，不知是回答她提出来的忧虑，还是在暗指她内心掩藏的更大的痛苦：“我混乱低级邋遢，不会在合适的场合说合适的话，其实我也时常感到和这世界格格不入。”

&esp;&esp;她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或许其实每个人都有难以融入世界的时刻。”

&esp;&esp;赤风沉默了很久。

师姐成日看着没心没肺、快活自在，原来也会和她有同样的感受吗？

&esp;&esp;她侧着头，在黑暗里捕捉秦千凝的侧脸影子，企图窥见师姐藏在心里的那一面，但终究没能看清。

&esp;&esp;赤风迷茫地将头转回来，轻声问：“那为何我会比其他人更痛苦呢？”

&esp;&esp;秦千凝安静了很久，久到赤风以为她无法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时，她才终于叹道。

&esp;&esp;“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更想爱这人世，所以你才会觉得世界让你很痛苦。”

&esp;&esp;话语入耳，心里某一角如雪山般轰然崩塌，赤风眼睛一酸，不说话了。

&esp;&esp;两人之间流淌着令人安心的沉默。

&esp;&esp;秦千凝难得正经，正经完以后总会有点小尴尬。

&esp;&esp;两人一同看着天花板沉默，她实在有点受不了。

&esp;&esp;而赤风此时脑子里乱糟糟的，关于爱，关于过往，关于“朋友”

二字，千头万绪，宛如一脚踏空跌入深洞。

&esp;&esp;就在她心绪波澜时，身旁的秦千凝再次开口了，这一次，她简明扼要。

&esp;&esp;“这辈子太短。”

&esp;&esp;短短五个字，风吹云散，见万物。

&esp;&esp;是啊，人们总说修士岁月漫长，但千百年也不过一瞬，这辈子太短，不值得忧愁不值当的东西。

&esp;&esp;有限的时光里，应当用在快活恣意上，用在珍惜可贵的情谊上，不要畏首畏尾。

&esp;&esp;秦千凝说完后，赤风久久没有接话。

&esp;&esp;她把被子往肩头扯，脚露出来了，又把被子往下勾，胸口凉飕飕。

&esp;&esp;她忍不住再次发问：“小师妹，你难道不觉得这被子真的太短了吗？”

&esp;&esp;还是没人回话，奇怪。

&esp;&esp;侧头一看，赤风身周灵气波动，光芒轻闪，竟然是顿悟了！

&esp;&esp;秦千凝：？

&esp;&esp;不是，怎么这也能顿悟进阶啊！

&esp;&esp;天才小师妹躺着进阶，隔壁的辛焱和计绥在用功打坐，显德打着灯在外面奋笔疾书地创作，唯有她在迎接像死了一样平和的睡眠到来。

&esp;&esp;哎，长夜漫漫，寂寞如雪啊。

&esp;&esp;

&esp;&esp;赤风进阶，外面的人很快就感受到了。

&esp;&esp;不知具体情况，他们不敢推门进来打扰，只是在外面等待她进阶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