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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粲走过去,在人群中扒开一条路,一边骂道:“大清早的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散了,若是妨碍了公务,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一见他来了,都闭了嘴不言语,后面的则互相传声说“来了来了”
,朱粲听见了,也没在意,加上人多,又不好发作,穿过人群后,径直进了衙门。
刚刚进去,就见许多人正在公堂里往外搬东西,连那些与朱粲一同在衙门里当差的人也在搬,张春张兴站在一边,指挥他们把公堂里的桌子搬到外面去。
朱粲看了好生奇怪,走过去,笑嘻嘻地问:“为何把这公堂里的东西都往外搬?”
张春瞧了他一眼,怒道:“这是柳大人的命令,我怎么知道!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搬东西,若是怠慢了,教你吃一顿好板子!”
朱粲莫名其妙地被骂了一通,心里又是愤怒又是不解,不知道柳元章到底是在唱什么戏,心里有气不好发作,只得强行忍了,老老实实地去帮着搬东西。
他一般搬一边想:“他娘的,老子当差这么久了,还没有人敢对我如此大呼小叫,颐指气使!
你一个低贱的奴仆,竟敢对我这个佐吏指手画脚,换做平时,早就将你打得满地找牙了!
只是碍着你是新知县的人,暂时不与你计较,等到日后我得势了,定叫你加倍奉还!”
忙了一番之后,柳元章将公堂搬到了县衙正门外的广场中间。
那广场十分大,容得下一两千人。
城父县的百姓们听说新知县要把公堂搬到外面来公审,都纷纷赶过来看。
过了一会儿,柳元章身着官服走出来,在正中间的案桌前坐下来,又命所有在衙门里当差的人在下面排成两队,站在手执棍棒的衙役前面。
朱粲站在队伍中,偷偷地窥视柳元章,只见柳元章一脸肃然,正襟危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不禁有些惶恐。
张春立在一边,大声道:“升堂!”
下面的衙役都敲着棍子,口里一齐念“威武!”
气氛一时变得十分严肃。
百姓们本来都在议论纷纷,听了,都闭了嘴不说话了。
柳元章道:“今日我将公堂搬到外面来,就是要当着城父县的所有老百姓审判几个人,以示本县令公正严明。”
柳元章一说完,下面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了,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审判什么人。
朱粲等一帮当差的在下面听了,也不禁满腹疑惑,互相看了看。
那些以前做了坏事的人,当然是内心惶惶不安,生怕是和自己有关,所以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朱粲虽然心怀鬼胎,但面上故作镇定,心想不管什么事,肯定与自己无关。
别人都低着头,唯有他仰着头,一脸不屑。
柳元章瞧了朱粲一眼,然后给了张春一个手势,张春退进衙门里去了。
柳元章对着朱粲道:“朱粲,你出来。”
朱粲听了,心里一紧,赶紧出去,站在中间,垂首听命。
“你可知你犯下了多少罪行吗?”
朱粲脸一红,道:“小人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
“哼!”
柳元章冷笑道,“既然你要装糊涂,我就让你看个明白!”
说罢,只见张春带了十几人从衙门里面走出来,那些人都是昔日受朱粲欺负、现在愿意出来作证的百姓。
柳元章对他们道:“你们有什么冤情,现在可一并说出来,并且拿出证据,证明朱粲的罪,本官替你们做主。”
那些百姓恨透了朱粲,现在X县令要替他们做主了,当然愿意说出来,于是一个接一个地把昔日朱粲对他们做过的坏事和相应证据全部说了出来。
朱粲在下面听着,越听心里越慌,又不敢分辩,脸上汗如雨下,但心里也有些庆幸:“亏得我当时没有留下太多证据,不然今日就死定了。”
那些百姓们说完了,柳元章问朱粲:“朱粲,刚才说的这些罪状,你可认罪?”
朱粲虽然想分辩,但铁证如山,又找不到什么可说的,只得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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