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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来,温凝心中倒有几分快意,只是面上平静,并未表现出来。
菱兰见她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也不多说,转而道:“姑娘,你这几日与二公子出门,都在忙些什么?”
在外开酒坊的事,温凝没有瞒菱兰,听她问,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嘘”
了一声。
菱兰心领神会,一口气提上来,又想劝,一个姑娘家家的,婚都未成,做什么生意呢?但这口气又很快泄掉。
她劝不住温凝的,她知道。
“菱兰,这两日留意一下,若是有段家姑娘的来信,务必马上给我送来。”
温凝叮嘱道。
昨日与段如霜分开前,段如霜说过这两日会给她来信,将她的一些想法与她说一说,若有用得上的,过完年便可马上实施了。
菱兰看了看时辰:“那我现在就去瞧瞧!”
-
段如霜的信第二日就送来了,沉甸甸的一封。
温凝打开之前,都要怀疑她是否写了一本书过来。
待将信封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纸展开一看,不由“扑哧”
笑出声。
难怪她对段如霜说不便出府可以信件往来时,段如霜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羞赧,想必她并未正经学过写字,甚至还有些字是不识得的。
但这封信仍旧是她亲手写的,大多字歪歪扭扭,字体有的大,有的小,还有些不会写的,便用画图的方式表达。
温凝一边感慨段如霜果非凡俗女子,一边认真看那封信,大体意思如下:
“温姐姐,恕妹妹无知,未曾读过书,习过字,此信文法不通之处,当博姐姐一笑。
此前看过酒坊,与二公子了解过酒坊的经营情况,并大体了解过京城各大酒坊的现状,苦思一个日夜,以下乃妹妹拙见。
其一,酒市繁荣,各大酒楼方兴未艾,酒坊前景宽阔,姐姐与二公子眼光甚好;
其二,京中酒坊林立,其中不乏经营逾十年,更甚二十年者,无论酒品、市场,均是门路开阔,相比之下,我们规模较小,种类较少,亦无甚人脉名声积累,与之相争,恐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三,若想快速在京中有一席之地,不妨另辟蹊径。
如今民风开放,女子入酒楼不为罕见,但酒楼中多有为男子准备的烈酒,却甚少女子偏爱的果酒,即便是宫中宴席,果酒品类亦是少寡,姐姐与二公子不妨往此方向思量。
若可,妹妹亦有想法一二。”
温凝沉着眸子看下去,心中一时又是感动,又是感慨。
感动的是段如霜待这件事当真上心,将她的所思所想和盘托出,未有丝毫保留,分明她们相识还不足半月;感慨的是……不愧是段如霜啊,才几日时间,便抓到酒坊经营困难的要害,思路清晰地给出一个经营方向。
她建议放弃竞争激烈的传统酒市,转而钻营看来体量小,却还无人涉足的果酒市场,连果酒该投女子所好,用小巧精致的包装都想好了,还给她画了一幅示意图。
信的末尾,她对如何打开果酒市场都做了概述,看得温凝茅塞顿开,且热血沸腾。
温凝拿着信就飞快地去东厢找温祁了。
“二哥哥,我觉得如霜妹妹说的甚是有理,酒坊若照目前的模式继续经营下去,只会举步维艰,惨淡收场。
她信中所说,不妨一试!”
温凝眸中还残余着看完信件时的熠熠光彩。
温祁扬着眉头将信一张张看完,摸下巴:“段家这位姑娘,看着傻乎乎的,心思倒是巧妙。”
温凝不可思议:“你敢说如霜妹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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