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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只好又转去紫云观。
路不远,很快到了。
萧永嘉正和了尘子在下棋,听到女儿来了,忙起身出来。
了尘子在一旁随着,见到洛神,甩了下手中的拂尘,笑眯眯地向她合十行礼,十分殷勤。
不知道为什么,洛神就是不喜欢这个白面老道姑。
反正这天下,连见了皇帝舅舅,她都不用行礼,自然更不用理会自己讨厌的人。
她没理睬老道姑,只扑到了萧永嘉的怀里:“阿娘,女儿前两日摔了!”
萧永嘉比洛神父亲高峤小了五岁,二十岁的时候生了洛神,今年三十六岁了,但看起来还非常年轻。
一身飘逸道袍,更衬得她异样的美貌。
和洛神站一起,说她是年长些的姐姐,恐怕也是有人相信的。
尤其是和年不过四十便两鬓生霜的父亲相比,母亲的年轻和美丽,总会让洛神不自觉地同情起父亲——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了,母亲会和父亲决裂到这样的地步,公然长年分居,不肯回城,以致于全建康城的人都在背后笑话父亲,说相公惧内。
这大概也是父亲这一辈子,唯一能被人在后背取笑嚼舌的地方了。
萧永嘉对丈夫不闻不问,但对女儿,却是极其疼爱,闻言吃了一惊,急忙抱住她:“可还好?摔到了哪里?怎不派人告诉我?”
洛神道:“女儿摔得很重,今日头还疼得厉害。
就是怕母亲担心,才不叫人告诉你的。”
萧永嘉急忙扶着洛神出了道观,母女同乘一舆回别庄,叫了高七仔细问当时情况,知无大碍,这才放心。
只是又狠狠骂了一顿女儿的贴身侍女琼树和樱桃。
两个侍女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认错。
洛神一时没想到母亲会迁怒侍女,赶紧打断,两只肉肉小手拽住她宽大的道袍袖子,身子扭啊扭:“下回我会小心。
阿娘,女儿想你了。”
萧永嘉这才作罢,骂退了面如土色的琼树和樱桃,疼爱地摸了摸她被江风吹得有些泛凉的脸蛋:“阿娘也想你了,正想叫人接你来。
恰好你来了,多陪阿娘几日,不要回城了。”
“阿娘,我也想在这里陪你。
但怕是不便。
阿耶(父亲的昵称)这些日生了病……”
她觑着母亲的脸色。
“……到处又不太平,他日夜操劳,时常眠于书房。
我怕阿耶这样下去,身体要吃不消。
我劝阿耶,可是阿耶不听我的……”
萧永嘉面上笑容渐渐消失,瞥了女儿一眼:“你又想哄我回去?老东西自己不顾死活,和我有何干系?我回去了,他便会好?”
“阿耶不是老东西……”
洛神嘟嘴,不满地小声嘀咕。
萧永嘉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眼,偏着呢!
你要是来看阿娘,阿娘欢喜得很。
要是来哄阿娘回去的,别想了!
他就是病死了,也和我无干!”
洛神白嫩嫩的手指头不停地扭着垂下的一根腰带,贝齿紧紧咬住唇瓣,望着萧永嘉一语不发,眼眶渐渐泛红。
阿菊见状,心疼不已,急忙过来。
“长公主,相公既病着,最近事又多,怕是照顾不周小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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