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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愤恨这种无能为力,这种明知不可抵抗却又无法顺服的挣扎徒劳无功,最是摧残人心。
季玖站住身子,在长久的沉默后,低声道:“大师一路奔波也累了,我着人安顿客房,大师先在此歇息,我们再从长计议,如何?”
僧人疑惑的道:“不用小僧上前询问?”
“他既在书房,想必也是候着的,等我去。”
季玖咬了咬牙,道:“我亲自问询,待有了结果再与大师商议。
只是还请法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旁人,家中妻儿性子软弱,受不得惊吓。”
僧人应下了,季玖唤了仆人,带他自离去。
而季玖自己,则在阳光下站着,站在庭院里,久久望着那门户紧闭的书房,有一把火将它燃个干干净净的念头。
烧了他!
毁了他!
让昨夜那一切随着一把火而焚毁,终生不再想起。
偏偏屋内是个妖。
他纵有千万手段也无法对这样一个道行高深的妖怪使出来,昨夜那一场武力较量,高低立现。
他甚至没有与他对立的资格。
季玖纵是想将他挫骨扬灰,也办不到。
可他着实,想将屋内那人,挫骨扬灰,才能泄其恨!
季玖在屋外站着,直到那紧闭的房门,像是等得不耐烦一样,自己敞开了。
暗喻之意不言自明,季玖的手握成了拳,虽缓慢着,却没有迟疑的走了过去。
逐渐靠近那黑暗门扉。
季玖想,就算万劫不复,也要弄个明白。
只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摧毁了,屋内那人并不在厅中,而是隔着屏风,斜倚着他的木塌,一手支着额望着他,那眼睛既深且寒,如万丈深渊,是泛着嗜人之意的。
看着那双眼睛,季玖脑中浮现的,便是前夜被压在身下的绝望场景。
想起那僧人的话,心灰了大半。
季玖说:“我降不住你。”
季玖说:“不管是不是你我前世有渊源,今生我不曾招惹过你,你放了我,如何?”
季玖低下头,苦笑了一声:“我求你,如何?”
他的头低下了,不曾看到榻上男人的眼睛,连那眼底泛起的哀伤一并不曾看到。
季玖只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听那人的声音响起,问:“如何求?”
季玖心中一沉,踌躇片刻,终是狠了心,双膝一屈,异常生硬的跪下了。
季玖说:“求你放我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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