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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陆长史本无仇怨,不过各为其主,为何不能商量?”
群青道,“你既然拿宝安公主的性命威胁我,就应该知道她是我主,燕王的命重要,但还不配与公主的命相提并论。
我要的不多,只求陆长史保住公主,不要妄动杀念。
燕王殿下喜爱公主,公主性软不能成事,长史何必因小失大,非要触怒燕王殿下?”
陆华亭没有回答,好像
在端详她的脸。
群青调整呼吸,掀起眼,直直地对上那道视线,双瞳明亮:“陆长史神机妙算,群青素来敬服,为人谋臣,做到你这地步人人钦羡,若日后能拜相便再无缺憾。
群青今日输给你,不算枉死。
陆长史因前事开罪燕王,并不明智,我愿意献上救主功劳,只求您在史书当中给我留一笔忠臣之……”
陆华亭忽而探袖取物,将一物扔到群青面前。
此物磕磕碰碰地滚了几滚,正面朝上,乃是一个穿着布衣、没有五官的桃木娃娃,当胸戳了一根女子穿耳用的银针。
银针穿过衣服上绣着的“蕴明”
二篆字,把字都扎进了衣服里,可见恨意之深。
蕴明是陆华亭的字。
群青一看见此物便明白,梁公公带她来这里的功夫,陆华亭早就让人将她的居所抄了个底朝天。
才会从妆奁夹层里,把这等存放隐秘的东西都翻取出来。
“司籍,是你的吗?”
陆华亭觑着她,语调冰凉。
群青将桃木娃娃抓在手中,不再言语。
证据都在面前,再多说一句,都是拙劣的表演,只会成为陆华亭折辱她的素材。
她只是想,幸好将那本手札提前烧了,灰都不剩,否则还不知道被人如何解读。
陆华亭走下来,顺势坐在石阶上倾身看她,他的目光像软剑,贴住她的面孔刮过一遍,有些惊奇:“司籍长了一张不会作假的脸。
你说话云淡风轻,推心置腹,若不是它,全然看不出司籍心里其实恨煞了我,还能一脸坦然说什么钦羡、敬服。”
群青没有应答,心中蔑然。
她想这有什么?与陆华亭斗到后期,她什么法子都能用。
别说用巫蛊之术诅咒他,就算让她折寿许愿、滴血做法,烧香拜佛,若真能让陆华亭短命,她估计也会做的。
下颌猛地被人抬起,群青被迫仰起脖颈,更浓郁的柑橘的味道从他手指上传出,几乎让人难以呼吸。
她被迫直面那双眼睛,其人眼尾上挑,眼珠浓黑而仿若含情。
陆华亭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我们不是第一次相见,去年冬至夜宴,你我见过。
杀卫尚书的人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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