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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年下来,他大抵还是个温和恭谦,贤明通达的好儿郎的。
王宥上完香,王夫人也歇息得差不多,和王福一并上了香,心里再次默默道了谢,一家人才下山。
酉时三刻,王宥换过衣饰,束好发冠,一辆朴素的马车,赴琼林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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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宴自科举推行以来,每三年一次,由圣上于琼林苑赐宴,为新及第的进士庆贺。
宴席上往往流灯溢彩,笑语不断。
今年朝廷出了首位六元及第的状元,宴会氛围更是热闹。
而这份热闹,自然大多是围绕备受关注的状元郎王宥。
宴席开始没多久,温庭春便找相熟的同僚换了位置。
原本按他的官位,坐得离王宥挺紧,就隔了两三章桌子。
可他并不想离他那么近,甚至今日……他本想告病不来的。
昨日温凝那样一闹,待会儿酒过三巡,必有人要拿出来开他和状元郎的玩笑。
他这张老脸哪受的住啊!
可前些日子他公务积极,见礼部忙碌,便自告奋勇,调了一拨人过来协助琼林宴。
今晚他若不来,顺利便罢,但凡出一点幺蛾子,礼部那几个可是要戳他脊梁骨的。
温庭春坐在角落里,见暂时无人注意到他,便举目看了那被群臣环绕的状元郎一眼。
穿着一身靛蓝暗纹的长袍,简单的原木发冠,浑身上下都透着朴素,可周身的气度却并不一般。
面对众人或是寒暄,或是阿谀,他面色始终浅淡,却又不至于显得傲气,始终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地回应着。
再看那模样,朗目舒眉,齿白唇红,一眼望去,竟将在场儿郎比了下去。
他突然明白温凝为何对他钟情,为他做出那等出格之举。
状元郎这等相貌,这等才华,恐怕……
温庭春放眼望去,朝中几个家中有待嫁女的,果然都目光如炬地盯着人家,尤其是那户部的赵尚书,就差将“满意”
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温庭春收回眼神,无意间扫到当今圣上,竟发现嘉和帝也在盯着状元郎看。
嘉和帝在位十四年,独断朝纲,杀伐果决,天威甚重,此刻竟眉眼温煦,眸光闪亮地看着新科状元,一脸的满意。
莫非……
嘉和帝与当今中宫,有位掌上明珠般的公主,自小恩宠远甚几位皇子,今年二十有一了,都不舍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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