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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esp;&esp;心中对季冠灼和魏喑的怨愤，便更增之一分。

&esp;&esp;一旁的官员走过来，重新给他拿了题纸，将被浸染的题纸抽走。

&esp;&esp;费章明低头重写脚色，持笔的手仍旧在微微发抖。

&esp;&esp;他看着题纸上那些扭曲的字，心底愈发浮躁，忍不住抬头去看魏喑。

&esp;&esp;又看到魏喑奋笔疾书，一时间心绪彻底被搅乱，就连先前想好的答案，都已记不清了。

&esp;&esp;魏喑奋笔疾书？

&esp;&esp;季冠灼气得也想奋笔疾书。

&esp;&esp;他和魏喑的题目相同。

&esp;&esp;“北狄虽退，心中犹自惦记沧月边境。

但如今沧月刚立，国库空虚，百姓疲乏。

倘若再行征战，必定苦役伤军，民不聊生。

当战？当和？”

&esp;&esp;季冠灼恨不得当场摔笔。

&esp;&esp;这种问题，哪里需要问？

&esp;&esp;北狄当初侵占前朝边境数十年，落入北狄之手的几城，百姓何尝不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esp;&esp;临葛，舂阳，及安，这几城在前朝时，都算是富饶的城池。

&esp;&esp;哪怕前朝末帝继位后，苛捐杂税，这几城也算自给自足。

&esp;&esp;但后来，北狄占据这几座城池。

&esp;&esp;每年田地所产，皆被强行掠走。

但有不从，便肆意杀伐。

&esp;&esp;城中女子，也都被肆意侮辱。

&esp;&esp;待到师从烨带兵将城池夺回，城中人口十不存一。

被救出的女子，更是骨瘦如柴，状如疯癫。

&esp;&esp;季冠灼在史书中看到这些，心中早已恨意深重。

&esp;&esp;再后来看到北狄再次入侵，沧月境内民不聊生，师从烨为了将北狄军队再次击退，死在战场上。

&esp;&esp;他更是对北狄人恨之入骨，不共戴天。

&esp;&esp;他原本习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此刻金钩银划，写下的字也难免多了几分杀伐气。

&esp;&esp;滴水更漏，时至申时。

&esp;&esp;礼官抬头看了一眼在上首处理奏折的师从烨，深深吸气：“申时已到，考生停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