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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向阳而生（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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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落地窗外，省城的灯火璀璨如星海。

韩东来想起幸福村的夜晚，那时他们常常坐在河边，看对岸零星的灯光倒映在水面上，像散落的珍珠。

回村的大巴上，周厅长突然问："

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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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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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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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厅长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

江凤明天就回美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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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东来摩挲着手机，屏保是合作社全家福——他、春花、富贵、长庆和小刚站在向日葵田里，笑得见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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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

他突然问，"

您后悔过吗？"

周厅长沉默了很久。

大巴驶过幸福河桥时，他才开口："

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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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虎口的疤痕，"

但我不后悔认识淑芬，只后悔...没早点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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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老槐树下，江凤抱着孩子独自等待。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韩东来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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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呢？"

韩东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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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社临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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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凤递给他一份文件，"

这是修改后的合同，我已经公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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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在她怀里熟睡，小脸蛋白里透红。

韩东来忍不住伸手触碰，却被江凤拦住："

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