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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这有什么?不是还有元帕么?要真是不贞,休妻就是了。”
“休妻?那你也得嫁得成才行。”
长公主啐道。
“嫁不成难道外大母还能缺了我一口饭吃?”
冯蓁嘟囔,“大不了从今儿起我就饭量减半,菜量也减半好了。”
“哎哟哟。”
长公主被冯蓁气得胸口痛,但也没再提蒋府的事儿。
她不是没有法子收拾蒋府,但冯华和冯蓁,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把冯蓁的事情解决,那就得伤着冯华。
这样子闹出来,姐妹失和,更叫上京人看热闹,而且还未必就能抵消流言。
似这等事,最好的法子就是当什么都没发生。
让冯蓁和冯华重新走动起来,如此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偏偏冯蓁是个执拗的性子,但这件事也实在怪不得她。
而冯华又在坐月子,似乎也有理由不登门解释。
在这样的纠结中,时光像是跳着在翻页,眨眼间便进了十月,这不是个令人愉悦的月份,至少对冯蓁而言如此。
凌冽的寒风夹着雪渣子扫在脸上,冯蓁把自己裹成了一颗粽子,自己觉得美感全无,心情就不大好。
到长公主屋里问安时,又听她道:“你阿姐的五哥儿满月,帖子送过来了,你跟你庆表嫂去吧。”
冯蓁笑了笑,“我可没脸去。”
长公主瞪了她一眼,“你不去,外面那些人不就更有说头了?只当你真犯了事儿呢。”
“犯就犯了呗,我能为她做的事儿也就这件了。”
冯蓁惫懒地道。
“胡扯,你个好好的女君怎么能让人误会有那等名声?”
长公主道:“你这次不去,跟你阿姐以后可就没有再修好的机会了。
难不成你俩就要一辈子互不搭理了?”
冯蓁有些委屈地抬起眼皮,“外大母的意思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要上赶着去求好?”
冯蓁说完就像宝剑出鞘般站起了身,“实话说了吧,我宁愿这一刻就死了,也绝不愿再多看冯华一眼。”
冯蓁连阿姐都不称的,直接就是“冯华”
二字了。
长公主气得不行,“吾这是为了谁呀?你是可以傲气不屈,但外头人说得那般难听……”
“你不就是怕我名声受损嫁不得严征西么?我都听你的,答应嫁给那个死了老婆的老头子了,你还要我怎样?像个死人一般任由人摆布吗?一点自尊,一点羞耻心都不该有是吗?”
冯蓁吼道,她也是气不过了,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先低头。
翁媪听得嘴巴都张大了,紧张地往长公主看过去。
长公主阴沉着脸不说话,“你就这样对长辈说话的?”
冯蓁笑了笑,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道:“我不在乎,你要是把我不孝的名声传出去更好。
就怕到时候还要难为你老人家自个儿去压制留言。
要不然一个不贞不孝的媳妇,严征西就是再贪花好色也不敢娶回去的吧?”
说罢,冯蓁也懒得再理睬长公主,转身就走了。
她走得优雅慢淡,可望着她背影的人却品出了无边戾气,有一种反正不想活了,死之前就要怼天怼地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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