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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隔着被子用手安抚地拍拍商怀砚的胸膛,结果拍没两下,手一滑,最后一下不小心拍上了一点,拍到了商怀砚的肩膀。
当手掌落在对方肩胛的时候,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对方身体的热量好像正源源不断地流泻出来,当然还有那种支棱着骨头的坚硬感。
是不是病情又有点反复了?
易白棠有点担心,不动声色地拉高了商怀砚的被子,将被子角掖在商怀砚的肩膀之下,把人彻底给包起来之后,才再次满意地拍了拍松软的被子:“好了,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就叫醒我。”
说完之后,他再次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很快沉入梦境之中,睡了一个好觉。
这一天晚上,商怀砚再一次的,痛苦的,失眠了。
他开始分不清楚,自己留下易白棠的选择,究竟是对的呢,还是错的呢?
这一定是他有史以来最艰难的选择!
一夜过去了。
易白棠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他在刚刚露出了个脑袋的晨光中和一对绿豆大小的黑眼睛两两相望。
片刻后,站在落地窗外边的黑眼睛低头啄啄自己冻住的羽毛,一拍翅膀,飞走了。
易白棠这时才慢慢感觉具体的不对劲来。
比如自己的肩膀有点重,自己的脖子有点痒,而他身体重以及脖子痒的原因——
易白棠一低头,看见商怀砚不知什么时候蹿到了自己被子里头,至于他的那一床,早掉到了床铺下的地毯上边,只剩下小半边的被角还固执而可怜地搭着床沿,提醒床上两人它曾经的存在。
易白棠动了一下。
紧挨着他睡觉的商怀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似乎意识还没真正苏醒,但暧昧的笑容与声音就一同出现:
“宝贝,你醒了……”
他含混地说着,揽着怀中的人满足的蹭了蹭,暗搓搓吃了口小嫩豆腐之后,还想再将一个早安吻像过去一样印在宝贝的脖颈处,然后——
然后他就被易白棠平常翻晒肉脯一样翻到了另半边床上。
易白棠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可轻松了!
商怀砚这点重量,还没有小时候他双臂扛起的锅炉那样重呢,哼!
接着易白棠再一翻身,将跌倒一旁的商怀砚压在身下,同时朝商怀砚低下头去。
商怀砚眼睁睁看着易白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两个人额头轻轻相碰,发出小小的只有他们听得见的撞击声,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等等,这发展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易白棠压着商怀砚,感觉了一下对方额头的热度,还真没什么感觉。
他接着抬起脑袋,但依旧稳稳地压着商怀砚的身体,垂着视线,居高临下问:
“没发烧,怎么在说胡话?”
好可怕,怀砚刚刚冷不丁来那一出,他都被吓到了!
还以为就一个晚上的时间,怀砚已经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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