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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日暮而归前,我们就寻一处山涧或是溪水,将自己洗干净再回家。”
“啊!”
“啊!”
哀嚎一片,彩色眼珠们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他们的心情,原来,原来妘君和姜君子七岁就坦诚相见了!
“我从出生就没有洗过冷水澡,第三天就高烧发热,差点没命。
少君八岁再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妘族学习了狩猎术,她教我用一些药草防虫蛇,教我一些防身拳脚……这可把母亲愁死了,说我这性子以后还怎么嫁人?又拗不过我,索性族长的掌上明珠还愁嫁吗?何况还不是有人不嫌我?”
他知道妘君在听,所以他的言辞不能有一丝矫饰。
不管她是有了新欢,他们中间有了旧恨,那些过往就如他所说,不偏不倚。
他们两人,只差一个娃娃亲了,之所以没有娃娃亲,是妘姜两族的无形约定,少君与长君子,天生一对。
他们之间,有专属于他们的,无人可以插足的,默契。
回忆太美,嫉妒太苦,就算再苦,他也能撑下来,呈现一个她想要的样子。
姜阳强颜欢笑的转过身,青铜耳坠勾着耳朵上鲜嫩的伤口,就像倒钩在扯着他的心,疼得一阵阵紧缩,这是他必须捱的疼,他受得住。
姜阳说:“这里既然有狼,我们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留下来,也是增加妘君的负担。
这就是我和少君的默契,咱们走吧。”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妘君想要什么。
她想要二人世界,他就成全她。
这下,整个世界是彻底安静了。
妘君翻身下“床”
,用树枝挑了挑柴堆,柴堆上冒出了星星之火,再添一把干柴,噌的一声火光来了。
专注的鼓捣着柴火,妘君察觉到背后的视线,柔声道:“你睡吧,这是山里不是家里,我得守夜。”
阮巧巧早就从妘芩那边得知了妘君和姜阳的事,谁小时候没几个玩伴?她以为她想得开。
可是翻来覆去的,她就是睡不着,索性坐了起身,闭了闭眼:“妘君,如果没有那件事,你会娶他吧?”
从踏入这片土地开始,心口的那份苦痛就蠢蠢欲动,越接近姜族,越压不下心口这股不甘。
姜人?
午夜梦回,她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的仇人,见死不救落井下石寡廉鲜耻的小人,比风魔和嫪人还要可恨百倍!
今朝却换她来以德报怨。
因为母亲遗言:下任族长,保护族人。
她不能重蹈母亲的覆辙,因为个人情绪而失去了对大局的判断。
她这辈子,都不能够!
情绪因为姜阳的到来而酝酿到了极点,妘君怒上眉梢:“你以为我想发生那件事?那件事毁了我的所有!”
她不想谈,尤其不想跟这家伙谈。
她不想拿她发泄。
阮巧巧苦笑,她想说的那件事,根本不是那件事。
她只是想说,如果当初姜君子没有提出入赘,而是姻盟相助,妘君会娶他的吧?
是啊,那时的妘君,或许看不起,但并不排斥男人。
何况是像姜君子这样的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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