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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妈的身体已经只剩一副骨架了,身上有一块大石头在压着,大石头压在她妈身上。
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四姐妹质问鲍壮和他媳妇。
鲍壮说:“我不知道这事,万一是妈自己掉进茅坑里了,你们干嘛看着我。
又不是我让咱们掉到茅坑里的。
?”
四姐妹用水把他们妈的白骨洗了又洗,洗了不下十遍。
有人悄悄告诉她们一件事。
鲍壮家的说是她们的妈把鲍壮儿子毒死了,从那天开始就没看到她们妈的影子。
那人说的时候神色慌张。
四姐妹确定了一家事,这事肯定和鲍壮媳妇有关系。
他们质问鲍壮家有没有这事,她们来了几次都没注意到小侄子不在,还以为去外面玩没回来。
鲍壮忍受不了母亲的夜夜呼喊。
每晚三四点他就梦到齐腊月在唤他:壮壮–壮壮–来妈这里,壮壮–壮壮。
大白天的,他在牌场里玩,手气总是差的不得了,耳朵边总能听到母亲在唤自己:壮壮,回家吃饭了。
壮壮,回家吃饭了。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实在让他受不了了。
有一天他正在牌场上打牌,看到一双枯瘦的手在抽他手中的牌。
他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使劲地揉眼睛,再睁眼看到那双手正握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他太熟悉了,是母亲的手。
鲍壮急了冲那双手大吼道:“滚,快滚!
你再不滚我就扒了你的坟。”
他这一声吼吓坏了在场的人。
晚上母亲又来了,鲍壮跟中邪了一样,半夜拿了一把掀直接去齐腊月的新坟上,一掀一掀地挖,把棺材挖出来,用铁掀把棺材捣的到处都是洞。
齐腊月才刚入土一个星期。
这晚下起了大雨,齐腊月的白骨被泡在雨中。
鲍兰又做梦了,梦到妈妈哭着对她说:“兰兰,妈好冷呀。
兰兰,妈好冷呀。”
鲍兰惊醒,这时鸡叫了。
天色昏昏的,外面风雨声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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