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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萍这时候哪里敢坐,被王妃镇着,也不敢哭出来。
亏得她是王妃为女儿精心挑选的人才,惊慌之下还能口齿伶俐:“……长安县主去宝光寺礼佛,姑娘也跟了去,叫奴婢在们外头候着,后来人不见出来,奴婢和紫草琢磨着不对劲,买通底下送水的小尼,才知道是我家姑娘闯了禁地被扣留了……”
——正始帝登基之后,姚氏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父亲封了镇国公,弟弟娶了长安县主,长安县主就是始平王妃的弟媳。
王妃面无表情,左手抚住腹部,右手不自觉抓紧了扶栏:“长安县主和表姑娘们呢?”
“也都扣下了。”
“你是一个人回来的?”
紫萍点头:“是。
奴婢和紫草商量,须得有人回来把事情报给王妃听,又想宝光寺敢扣留长安县主和我家姑娘,未必肯放我们走,所以奴婢假装出恭,从、从狗洞里钻出来的……”
怪不得这一身狼狈。
嘉语的目光掠过紫萍凌乱的头发和衣裳,脸上几处擦伤。
猛听王妃说:“好了我知道了——三娘!”
嘉语一惊,下意识应道:“母亲?”
“这里没你的事了,回房去吧。”
嘉语犹豫了一下,照她从前的性子,这会儿早该回房,管他谁出了事,嘉言也好,王妃也罢,只要不劳动到她头上,她眉头都不会动一下,但是如今……嘉语眼望着王妃:“三娘有几句话想问紫萍。”
王妃颇为犹豫地看了她一眼。
嘉语和嘉言不和,在始平王府不是秘密。
王妃安排嘉言去镇国公府小住,也有她的缘故,所以王妃根本就不想她知道太多,更何况事关宝光寺。
她年纪小,性子又莽撞急躁,万一不慎往外漏了一两句口风……这事儿就难善了了。
王妃有点懊悔不该这会儿把她叫来,又郁郁地想,谁知道阿言会出事呢……心里乱得揪成一团,面上还强撑出镇定:“你问。”
嘉语转向紫萍:“你是坐车回来的?”
——嘉语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记忆里没有这一桩。
也许是她前世没在王妃跟前的缘故。
嘉言和她水火不容,这样的事王妃自然不会让她知道。
但是她去过宝光寺,知道宝光寺不近,紫萍要是走回来,只怕狼狈还不止于此。
果然,紫萍应道:“是。”
嘉语又问:“阿言是坐咱们家的车去的宝光寺,还是镇国公府的车?”
“自然是镇国公府的车。”
“那你上车之后,说的是回王府,还是回镇国公府?”
紫萍离开宝光寺,几乎一路逃亡,哪里想得到那么多,经嘉语提醒,才觉察有异:“都不是,奴婢、奴婢说的是回府。”
一问一答到这里,王妃也明白过来,扬声吩咐:“去,把镇国公府的车夫带进来!”
“母亲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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