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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拿出本子和笔,挑眉示意郭了了可以开始了,但却撞上对方犯难地抓着头发,吞吐着,“呃……我要从哪里说起呢?”
凌风也意识到自己问得太宽泛了,而且郑景彦没有摘下通讯器之前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再提也没有必要,“就从你被带到那个废弃的仓库开始吧……”
郭了了努力回忆着,“在菜市场的时候,我就已经被那个人打昏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后来也不清楚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那个时候周围很黑,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我听到了一点人声,接着他们就给我打了一针,之后我就又晕过去了……”
凌风咬着笔杆,皱着眉看向郭了了。
她不由有些惭愧,但事实如此她也没有办法,只好轻声道歉,“对不起,我只记得这些……帮不上你什么忙。”
“他们给你注射、了麻醉剂?”
郭了了被忽然出声的霍璟然吓了一跳,但对方的眼神认真得不得了,她先是微愣,“啊”
了一声,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每当霍璟然眯起双眼,射出像鹰隼那般犀利而尖刻的眸光的时候,他的心情一定不会太好。
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做出什么来,没有人可以预料。
郭了了紧张得呼吸加速,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
凌风才不在乎霍璟然为什么会突然插话,但“麻醉剂”
三个字让他脑中灵光一闪,思绪的某一个角落似乎被清理干净,渐渐明朗起来。
搜查小组在现场找到了一支针管,虽然踩碎了,但经过鉴证科的同事鉴定之后,发现了针管的内壁上残留着微量的神经毒素以及麻醉剂。
基本上可以确定那就是杀害郑景彦的凶器。
之所以能够检测出两种溶液的成分,那是因为它们的密度不相同,而且彼此不相溶,无法混合在一起。
装在同一根针管里,也是为了便利。
当要对付某个很强大很难搞的对手时,就先注射麻醉剂让他昏迷,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毒死他,再简单不过了。
这是黑帮惯用的伎俩。
只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分开使用了而已。
昏的是郭了了,死的是郑景彦。
但是让人头疼的是,经过指纹采集,仪器起码识别出了二十个不同的指纹。
这针管经了太多人的手,就算警方将来抓到了所有的嫌犯,但光凭着这种站不太住脚的呈堂证供,是很难将人定罪的。
然而,此刻看着郭了了,凌风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
“我想问,你刚才说听到有人说话——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郭了了只停顿了一秒钟,然后无比确定地说,“就是在菜场把我抓走的男人。
他的声音很特别,是裂的。”
那人拿枪抵着自己的腰还凑在她耳边说了那么多的话,郭了了绝对不会听错的。
“而且,给我注射麻醉剂的就是他,我敢肯定。”
“你说真的?!”
郭了了毫不犹豫地点头。
凌风阴霾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看起来很是大快人心。
也就是说,那根针管,在郭了了昏迷过去之后,照理说应该一直拿在炭头手上。
虽然在她再次醒来的那一小段时间内可能还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但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
协助调查慢慢顺利了起来,凌风记录到一半,忽然停下了笔,“那……老大在临死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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