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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大脑几乎空白一片,隐约只记得耳旁有风呼呼吹过,而她晕晕乎乎依偎在青桔的身前,觉得温暖而安心。
罢了,想不起来,便索性不去想了,左右戏楼离校尉胡同并不远,兴许是她等得烦了,一个人先回了家。
~~~
御书房。
已近夜深时分,那蟠龙香炉上依然燃着熏香,元德帝伏案审阅着太子呈来的案情,眉头几乎紧锁成一团。
先前太子秘密处理军粮案,本打算将转运使林氏定了罪,他命太子再去深查,势必重惩,可谁想到那林氏认下罪行后,竟然畏罪咬舌自尽。
元德帝沉吟许久。
区区一个转运使,五品官员,竟敢贪腐军粮数年,合计白银几十万两,他怎么有这个胆子?
背后指使他的,一定另有其人。
他让太子奉命再查,一来为了磨砺太子的性子,二来,也是为了查清,此事事关林家,林相是否知情,甚至参与或是主谋。
可没想到,如今林氏担下所有罪行且死无对证,军粮案无法再查,只能暂且搁置,
待以后有了线索再审。
元德帝按了按眉心,只得思索起另一件要事。
大雍近几年屡遭旱涝天灾,体恤百姓疾苦,粮税一降再降,大雍国库不丰,调拨到边境的军粮又被转运使林端中饱私囊,眼下当务之急,是再调拨京都粮仓的粮食到边境去,以解燃眉之急。
太子萧昀一直静默矗立在龙案旁,只是视线偶尔在掠过四尊蟠龙香炉上袅袅升起的轻香,眸底闪过几抹暗色。
父皇有头疼的老毛病,太医也束手无策,近两年来,他的头疾越来越严重,没想到,燃了这味香后,他眼神炯炯,神采奕奕,竟然没再有头痛的症状。
那香炉里燃的,是紫薇伴梦香,他听母后说过,世上会这味香的人早已死了,可景王竟然又寻了回来。
这味香,到底是他着何人做的,他已经派人去打探,很快就会知晓了。
“父皇龙体要紧,夜色已深,早些歇息吧。”
暗暗收回视线,萧昀温声说完,便打算上前亲去扶着元德帝起身。
太子一向孝顺,元德帝欣慰地笑了笑,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沉声叮嘱道:“军粮案不可就这么算了,还要再去寻找蛛丝马迹,既不要冤枉了兢兢业业为朝廷做事的命官,也不能放任贪腐横行。
军粮事关边境安稳,也事关百姓安危,若是背后真有个大蛀虫,那定然是个罔顾百姓的贪赃之徒,要把他揪出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大雍江山不能毁在这些人手里”
元德帝的谆谆教诲,太子无不虚心谦恭地应下,直将他送到后殿寝宫,他才返回东宫。
金玉铺地的奢华寝殿中,身着黑衣的暗卫双手奉上近日景王所有出行的记录。
姿态懒散地靠坐在金丝楠木龙椅上,萧昀阴冷的视线扫过册子,视线停驻在凝香坊三个字上。
“一家香铺?看来应该不是巧合,派人暗中盯着些。”
他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掌中的冷玉扳指,眸底闪过冷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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