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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杳重重摇头:“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
风惊濯崩溃到轻轻笑了,神思恍惚:“是我的错,我的错,一开始就错了。
出苍渊的那一刻,风伯伯护着我死了,从那时就错了,不应该是他死,不该是他死……”
宁杳一下子吻住他的唇。
就像往常一样,清晨,午间,夜晚,他们在房间里,在山林小道,在慕鱼潭,在月色星空下,她按时按点亲他一下,他会红了耳根,也会温柔回吻。
但这一吻,她没算时间;这一吻,她只品尝到了他的血腥与苦涩。
风惊濯心跳停了一瞬。
杳杳在亲他,杳杳……
杳杳?
下一刻,他一直藏在身后的双手,不由控制地慢慢伸出,停在她纤细的腰侧,沉沉加重力气。
如同野兽濒死前最后一声哀鸣,风惊濯猛地偏头,躲开她唇,嗓音嘶哑:“杳杳快走!
快走!
!”
随着话音落地,他眸光渐暗,倏地手握成拳,雷霆万钧一击在她心口。
这一拳结结实实,宁杳狼狈翻滚出几丈,“噗”
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纵使早有准备——让自己不保持御敌状态,卸去所有灵力,时刻等待着风惊濯出手——但受此一击,也不免痛的蜷缩身体发抖。
定是活不成了,她心里清楚,他这一拳便打烂了她的肺腑。
宁杳唇齿微张,鲜血汩汩流出,还没缓过一口气,双腕一紧,被两条绳索缚住一般,整个人被股力量倏然拉起,软绵绵吊于半空。
目光所及,风惊濯已从地上站起,手腕间的镣铐尽数断裂,他掸了掸衣袖上的铁屑,微微抬眸,凝视她。
这……还是惊濯吗?
或许他情根尽断,心中不剩任何爱念、只有弑妻的欲望,所以变得根本不像他——宁杳几乎觉得,有另一个人,占据了他的身体。
他满身淋漓的血,方才还凄凉破碎,十分可怜。
现在看,像刚吃完人的鬼怪。
鬼怪的目光漆黑而粘稠,眼皮微抬,全然纯粹的恶意。
想再努力看清楚,视线却已因剧痛而模糊。
宁杳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了,看不到更好。
她不想惊濯在自己眼中最后的印象,是那个样子。
他一定也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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