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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宫,还没有我萧永嘉进不去的地方!”
她一把推开跟前的宫人,咚咚脚步声中,大步入了内殿,不见皇帝人影,怒问边上的内侍:“陛下呢?”
内侍抖抖索索:“陛下……方才出去了……”
萧永嘉环顾一圈,来到一束垂于立柱侧的帐幕前,猛地一边拉开。
兴平帝正躲在后头,以袖遮面,见被发现,只好放下衣袖,慢慢地回过脸来,露出尴尬的笑:“阿姊,你何时来的?都怪那些人!
未及时告知朕,叫阿姊久等了……”
萧永嘉原本满脸怒容,怔怔地看了皇帝片刻,眼圈却慢慢泛红,忽然流下了眼泪。
“阿胡!”
她唤着皇帝的乳名,声音颤抖。
“我知你不愿见我,可是阿弥是你的亲外甥女,难道你真的忍心要将她嫁入庶族,从此叫她被人讥笑,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兴平帝见萧永嘉竟落泪,顿时慌了,忙双手扶着,将她让到榻上,连声赔罪:“阿姊,你莫多心,怎会是朕要将她下嫁?实在是当日,此事闹到了朕的面前,朕无可奈何。
何况今日,你也在的,结果如何,你都瞧见了。
朕便是有心,也是无力啊——”
他连声叹气。
萧永嘉抹去眼泪,凝视着皇帝,半晌,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皇帝被她看得渐渐心里发毛,微微咳了一声:“阿姊,你为何如此看朕?”
“陛下,我知道这几年,你对阿弥父亲颇有忌惮。
怕你为难,宫中我也不大来了。
今日为女儿,我厚着脸皮,又入了宫。
既来了,有些话,便和你直说。
我也不知到底是否有人在你耳旁说了什么,或是你自己想了什么。
但阿弥父亲是何等之人,我再清楚不过!
年轻时,他一心北伐,想为我大虞光复两都,奈何天不从人愿,功败垂成。
这些年,我知他心中始终抱憾,却依然竭尽所能辅佐陛下,不久前又率我大虞将士击败北夏,保住了江北的缓冲之地。
我不敢说他没有半分私心,但他对陛下,对大虞,可谓是竭忠尽节,尽到了人臣之本分!
这些年来,他哪一日不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唯恐一个不好,引来陛下猜忌。
公德如此,私德更是不愧屋漏。
一件家中内里衣裳,四五年了还在穿!
试问当今朝廷,谁能做到他这般地步?偏偏树大招风,高氏本就为士族首望,如今又添新功,不但招致别家暗妒,陛下有所思虑,也是人之常情。
陛下不厚封,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看着有心之人从旁推波助澜,忍心陷我女儿至此地步?她若一生不幸,这与杀了我又有何异?”
萧永嘉说着,又潸然泪下,竟双膝并跪,朝着对面的皇帝,叩头下去。
兴平帝面红耳赤,要扶她起来,萧永嘉不起,兴平帝无可奈何,不顾内侍和许皇后在侧,竟对跪下去,垂泪道:“阿姊,怪朕不好!
当时没阻拦成,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天下人都知道了,朕便是皇帝,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陛下,阿姊知你为难,并非要你强行毁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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