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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仪一面流泪,一面上前去解他衣服。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碰着了哪处伤口,实不敢乱脱,索性拿了剪子把衣服拆了。
四肢上伤口也罢了,即便横七错八,只要不伤着筋骨就没大碍,凶险是胸口上面一处伤,----那个位置,几乎就是心脏边缘!
往下看,腹部也有两处伤口。
玉仪双手直发抖,不知道当初刀剑进去了几分,有没有伤到心脏和肠子,不敢再看,轻轻用一床被子盖了上去。
府里是现成大夫,把了脉,只战战兢兢说了一句,“平日里看都是伤风小病,对外伤不行,这⋯⋯,这须得外伤上大夫才能看。”
一副怕担责任,不敢多做处理样子。
“那就滚!”
玉仪可没有什么好话赏给他,----顾不上他是真害怕,还是因为四房缘故不敢掺和,一面小心守着罗熙年,一面专治外伤大夫过来。
罗熙年有点虚弱笑道:“几天不见,你脾气倒是见长了。”
玉仪恨恨咬牙看着他,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六爷,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怎么可以出门连个人都不带!”
一想到他伤得那么重,实说不下去。
没多会儿工夫,好歹能瞧外伤大夫赶来了。
这种时候,玉仪也顾不得避忌什么,站旁边看大夫一面问询,一面做检查,又配合着打来清水擦拭,好让伤口看得清楚一些。
“六爷福大命大,性命并无大碍。”
来大夫道了一句。
玉仪松了口气,还是有些担心,问道:“胸口上和肚子上伤呢?有没有伤到里面脏器?尤其是心口上那道,会不会太凶险?”
她担心是,这个时代大夫会不会闹不清心脏位置,毕竟他们可没有机会去解剖开刀,不会以为心脏是正中间吧。
那大夫却道:“夫人放心,那伤口离心还有几分距离。
不然若是伤到了一分半点,就得大出血不止,断不会是现这般轻松了。”
玉仪这才放下了心,又问了治疗和调养事宜。
因觉得这个大夫比较靠谱,索性把人留了下来,好方便随传随到,免得再像方才一样,看着府里不治病大夫干着急。
正说话间,听得外头传了一声,“国公爷到!”
“金哥儿……”
一声颤巍巍声音,以鲁国公年纪走得步子了,有些踉跄,旁边小汤氏一路紧跟着搀扶,脸上神色很是复杂。
这是罗熙年乳名,平时也就听蔡妈妈唤过一两次。
看来天底下父母都是一样,哪怕孩子已经长大,已经成家立业,他们心里始终都是孩子,是那个需要自己庇佑心肝肉。
玉仪悄悄退开了一步,给鲁国公让了位置。
“爹。”
罗熙年倒没有太过激动,只是挣扎要坐起来,被鲁国公一把摁住,盯着小儿子看了又看,像是什么失而复得珍宝。
半晌了,鲁国公才带着怒气问了一句,“怎么会弄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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