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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因为太过惊怕忧心,说话时,她自己尚未发觉,她的嗓音简直颤抖得不成声调。
她想去看一看他的伤势,可他毕竟是个外男,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将自己的手帕拿了出来,让他捂住伤口。
裴秉安垂眸凝视着她,将她的慌乱不安尽收眼底。
他受了伤,她是担心他的。
夫妻三年,虽然和离了,他们之间的情分尚在。
“云瑶,”
他艰难地动了动唇,将她的绣帕按在伤口,似在忍受蚀骨疼痛般,痛苦地拧起眉头,“我胸口很疼。”
伤在心脉,非同小可,重会有性命之忧,不能等闲视之。
正在此时,府衙的差役及时赶了过来。
贼匪已被悉数擒拿,只需差役带回府衙审问定罪,告诉青桔先回苏宅配合官府传唤后,苏云瑶便立即吩咐车夫驾车直奔附近最近的医堂。
身姿笔挺地坐在马车里,裴秉安缓缓移开覆在胸口的大手。
掌心摊开,绣着紫薇花的杏色绣帕血迹斑斑,望之令人触目惊心。
苏云瑶紧紧提起的心,一刻未曾放下过。
“你现在怎么样?疼不疼?可还能忍受?”
裴秉安眉头紧锁,以拳抵唇重咳了声,看着她沉声道:“尚能忍受,你不必担心。”
他这样说,苏云瑶紧绷的心弦并没有轻松半分。
他若无大碍还罢,若他因为救她与青桔丢了性命,即便此事是他自愿所为,她也难以承担这份重责。
此刻,她只希望他安然无恙。
车内,到处都是浓重的血腥味,他左胸的伤处,鲜血早已渗透了衣襟。
到达医堂尚还需要一段时间,此时需要先为他止血。
车里有些备用的跌打损伤药物,苏云瑶手忙脚乱地翻出了一瓶金疮药,对他道:“这药可以止血,你先上药吧。”
裴秉安不易察觉地勾起唇角,从她手
中接过了药瓶。
只是,垂眸看去,那玉白瓷瓶的瓶底印着极小的保和堂三个字。
她常用的药物,都是徐长霖为她准备的。
眸底的笑意凝住,裴秉安不悦地抿直了唇角。
“不必,我尚能坚持。”
他搁在膝头的大掌悄然握成拳头,淡声拒绝。
伤势明明不轻,他却不以为意,苏云瑶不由深深拧起眉头,无语地看了他几眼。
记得,和离之前,有一次,他外出平叛大功告成,返回的路上却遭了叛军余孽伏击,左臂中了一刀。
也是只有那次,一向孝字当头的他,回府后没有先去拜见祖母与继母,而是先见了她,让她为他包扎伤口。
那处刀伤深可见骨,至今想起,依然让人心有余悸,他却毫不在意,只是让她用细布随便缠了几下伤口,便打算照常去处理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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