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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第1页）

&esp;&esp;裴潺没应，继续往雨中走，血红的眸子里如同烧了一团火，沙哑地问道：“钱四呢？”

&esp;&esp;“死了。”

&esp;&esp;“去牵马。”

&esp;&esp;人到了马背上，广白才敢问：“主子要去哪儿。”

&esp;&esp;“找人！”

&esp;&esp;—

&esp;&esp;连着几场大悲，白明霁的精神已到了崩溃的边缘，身上的孝衣被鲜血染成了花色，坐在床边，麻木地看着双眼紧闭的白明槿。

&esp;&esp;素商一身狼狈，跪在地上，满脸是泪，“娘子，都怪奴婢，是奴婢没保护好二娘子……”

&esp;&esp;白明霁摇了摇头，“都出去。”

&esp;&esp;脑子里太乱了，她想安静一会儿。

&esp;&esp;“娘子……”

素商还想磕头，被冬夏一把拽了起来，拉着她出了房间。

&esp;&esp;屋内只剩下了她一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终于安静了，白明霁看着白明槿，轻声问：“我是不是很没用？”

&esp;&esp;“上辈子我自认为有一身本事，能保护好你，可结局，不仅没保住你，还把你越推越远，亲手送入虎口，阿姐有什么好？她什么都做不了，即便重活一回，也救不了你的命，你说，她有何用？”

&esp;&esp;悬在心口的担忧，终成了恐惧，比起悲伤，更多的是绝望。

&esp;&esp;“都是天意吗？”

&esp;&esp;所有的人都逃不掉。

&esp;&esp;上辈子死的那些人，都得再死一回……

&esp;&esp;她要这重生有何用？

&esp;&esp;还不如直接死了得好。

&esp;&esp;听到有脚步声进来，白明霁也没回头。

&esp;&esp;直到晏长陵坐在了她身旁，白明霁才抬头看他，眸子被泪水浸得又红又胀，哑声道：“晏长陵，是不是你也要死？”

&esp;&esp;那一句话问出来，眼眶里的泪水又无声地流了出来。

&esp;&esp;上辈子她最后一次哭，是在母亲的葬礼上，之后再也没有落过泪，这辈子倒好，自己也成了娇滴滴的哭包了。

&esp;&esp;晏长陵伸手，指腹轻轻地替她抹去，刚赶过来，手上还带着冰凉的雨水，摇头回答了她：“不会。”

&esp;&esp;她不信。

&esp;&esp;可白明霁不敢说出来。

&esp;&esp;本以为没什么害怕的了，想与老天去抗衡一次，可她还是长出了另外的软肋，她还会继续害怕，做不到当真一切都无所谓。

&esp;&esp;她道：“晏长陵，我们输了。”

&esp;&esp;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esp;&esp;晏长陵搂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抱进了怀里，缓声道：“不到最后，一切都不知道，谁说咱们就输了？”

&esp;&esp;“那你答应我，你别死，我什么都没有了。”

父母没了，妹妹也没了，不能再没了他。

&esp;&esp;“好。”

晏长陵安抚了一阵，待她平静了，才轻轻地松开她，从胸口掏出了一枚符，替她挂在了腰间的玉佩旁，抬头看向她，“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