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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甘度算是仪要峰最受欢迎的长老,怎能为了这么一个废物受委屈!
&esp;&esp;于是席墨这整个夏天就注定会格外难熬。
&esp;&esp;不久之后,只要他敢去旁听,仪要峰弟子就能齐心合力朝他丢白眼,丢得苗川也看不下去
&esp;&esp;了,“那个小朋友,你快快走吧,莫要扰乱大家听课。”
&esp;&esp;席墨只能走得远远的,再换一段路,绕到柜格松后,听着熏风吹来的只言片语,默不作声地记起了笔记。
&esp;&esp;实在听不见时,只能悄悄往那松枝子上攀了一截。
才刚露了个头,那边早发现他偷听的弟子就几个虎撑叮铃哐啷丢过去,给他松果般砸了下来。
&esp;&esp;席墨听得铃声清脆,闪过一个却避不开下一个,这就与那笔记摔散了一地。
他身上几处吃痛,正勉力支起身子,就见几袭绣着群苍色骞林映月纹的袍摆飘了过来。
&esp;&esp;为首那人束着云雕玉冠,柳眉雀目,生得很是秀美,笑容却极恶劣。
&esp;&esp;他俯身将那簿子并散页扫来看了几眼,唇边笑意不减反增,“小赖子,想不到你偷师偷得还很认真嘛!”
&esp;&esp;说着把手中物什一股脑儿地塞进怀里,“行了,物归原主。
前阵子扒着我师尊没脸没皮的事儿一笔勾销。
以后长点儿记性,别以为什么人都是你个废物能沾惹的。”
&esp;&esp;席墨指甲缝儿里皆是污泥,闻言一怔,心里头也似给那泥巴堵了。
&esp;&esp;只他眼珠一转,却是笑了,“这位仙君所言,我都记下了。
只那簿子里并不都是仪要课业,能否发发善心还了我,我保证再不打搅。”
&esp;&esp;“看看,我说过什么,给支杆子就爬上来了。”
旁一名捡拾虎撑的弟子嗤道。
&esp;&esp;为首这人果跟着乐出声来,“废话还挺多,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讨价还价?”
说罢也不待席墨回答,带头扬长而去。
&esp;&esp;席墨所有的农方毒方并摘录灵思皆收在那簿子里,决不能这般丢去。
他站在树下,眼睁睁看着那群人瞬息间走没了影,才发觉早就放了课,连那苗川长老都不见了。
&esp;&esp;只是无法,空有两只拳头越捏越紧。
&esp;&esp;席墨忽然想到了老伯,却实是不知这事该如何同他说起。
又想若要给人知道了原委,自己怕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esp;&esp;他发觉对待挨打这件事,自己冥冥之中果是有些远见的。
&esp;&esp;因着苗川亲去柴园一番挚言,席墨回去后就被老伯教训一顿,让他活该丢人显眼,再有下回定要提头来见。
&esp;&esp;席墨滚在泥里,抱着脑袋不说话。
他脑壳子里扎了一堆黑王蜂似的,刺痛晕眩,还嗡嗡嗡直响。
&esp;&esp;他想着会御风术真好啊。
一个两个都跑那么快,追也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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