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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第2页）

&esp;&esp;“诶诶诶，好端端的在说受欢迎这种好事，怎么突然发上毒誓了？”

萧璞城连忙打断两位莫名其妙杠起来的、神色肃然郑重的兄弟。

&esp;&esp;他无语：“搞得好像是在陈述有无犯罪记录似的，你俩都是庙里的和尚，这出家人道德水准就是比普通人高，咋的，你俩单独有本男德宝典？”

&esp;&esp;“不过同窗之情确实不能与其他普通交集相比，感情深刻也是正常的。”

一直像是局外人一样的边述忽然出声补了这么一句。

&esp;&esp;原楚聿跟程砚靳两人一下子双双停了火，一个垂下眼重新拿起筷子，一个无语地撇嘴不屑。

&esp;&esp;林琅意在几个人争辩不休的时候将转盘上的海胆多士转到自己面前，这是盘子里的最后一份了，原本不好意思夹取，但大伙都这么热闹想必是注意不到她这只晚宴蝗虫的，于是表情淡定地夹走送入口中。

&esp;&esp;鲜甜饱满的海胆配上表皮酥脆的法式奶油多士上，口感极佳。

&esp;&esp;味道真不错啊，你们聊，我吃。

&esp;&esp;“你们怎么今天都不喝了？”

萧璞城来回看向原程两人，照着以往的惯例，程砚靳肯定是要拉着人好好喝一顿的。

&esp;&esp;程砚靳换了一双新的一次性手套，摆明了是不想奉陪：“以前生日没人管，喝多了也就喝多了，今天我老婆在。”

&esp;&esp;原楚聿又举杯饮了一口，高脚杯里的酒液线下了又满上，再被他拿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独自抿着。

&esp;&esp;“不至于喝多。”

萧璞城用手肘撞撞程砚靳，“你看你自己的杯子，养鱼呢，半天喝不了一点。”

&esp;&esp;程砚靳没法，在场面上与原楚聿闹翻只会引来无穷无尽的猜测和麻烦，而他担心这会惹祸招殃到林琅意身上。

&esp;&esp;无论如何，林琅意不可以被卷入舆论的漩涡，程砚靳知道这个世界对陷入花边新闻的女生有多恶毒，无论谁对谁错，无论真相如何，都不影响众生对她的阴暗揣测和高高在上的审判。

&esp;&esp;他恨透了原楚聿，恨他到恨不得令他去死，但可悲的是，他希望伤他最深的林琅意成为这段乱成团的关系中唯一的幸存者。

&esp;&esp;只有这样，他才能隐瞒掉身上那些被她割开的伤疤，若无其事地遮起来，告诉她一切都好，他们之间也不存在任何问题。

&esp;&esp;程砚靳在心底将原楚聿骂了个狗血淋头，事到如今，没想到自己还得帮衬着破坏自己家庭的不要脸的小三隐瞒秘密，甚至还得与他表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戏。

&esp;&esp;他手上的手套还没摘下，隔着一层塑料，体温偏高的皮肤很快在里面闷出潮湿溽热的水雾，像是一层没有蜕完的蛇皮一样湿答答地粘在手上。

&esp;&esp;程砚靳的眉心稍稍皱着，余光盯着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只觉得自己也仿佛成了一条被迫撕掉皮的翻滚的蛇，人为的干扰使他蜕皮进度紊乱，他只能裸露着鲜红的、还来不及长好的嫩肉在粗糙的石子上挣扎，那些尘土和沙子裹满了浑身，痛得全身痉挛，他却还要在这种漫长且隐秘的疼痛里期待蜕皮后的新生。

&esp;&esp;“生日快乐。”

他连手套都没摘，滑溜溜的塑料手套捏住高脚杯时微微往下滑了半寸，他心情混乱，只会下意识收紧用力，将杯子牢牢握在手里。

&esp;&esp;原楚聿抬起头看向他，两人的视线对上了片刻，他起身，一手握着酒杯朝程砚靳遥遥一抬。

&esp;&esp;两人坐得远，要干杯，必须要往前倾身，可没有一个人纡尊降贵向前弯腰，而是双双隔空示意完就饮下。

&esp;&esp;一整杯喝完，程砚靳的喉结滚了滚，口腔里漫开的全是泛着甜味的酒精味。

&esp;&esp;他想起来，这是因为他刚才为林琅意剥虾的时候，她也推过来几只，蘸了蘸料喂他吃了几口，鲜甜的口感与现在醇厚的酒液混出了奇怪的味道。

&esp;&esp;像是过期的水果，带着酒精味的甜。

&esp;&esp;是甜的，腻人的齁甜，但他知道水果坏了。

&esp;&esp;但他决定切掉腐烂的部分，留下还算能看的另一半水果，装作不知道缺失的部分曾经腐烂过，照旧一口一口咀嚼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