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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十被召进书房,得了个新名字“陆适之”
,兴奋地四处展示给人看。
&esp;&esp;“坞主说‘十’和‘适’同音,赐名‘适之’,希望我顺天应人,适时而起,相机而动。”
&esp;&esp;姜芝进了书房,若有所思的出来。
&esp;&esp;众人追着他讨看素绢,姜芝摇了摇头,“坞主说我的名字寓意不错,不必改了。”
&esp;&esp;李豹儿,不,现在叫做李奕臣了,纳闷地瞅着姜芝,“你不必改名,为什么也在书房里磨蹭那么久?坞主和你说什么了?”
&esp;&esp;姜芝不冷不热地说,“坞主单独与我说了许多勉励言语,你想听?但我为何要告诉你呢。”
转身回了自己屋里,把李奕臣气了个倒仰。
&esp;&esp;阮朝汐还是最后一个被叫进书房。
&esp;&esp;一幅空白素娟,放置在漆黑长案上。
刚刚用过的玉管紫毫笔搁在羊脂玉笔山处。
&esp;&esp;“今日的八宝粥喝得可好?”
难得一次腊日,荀玄微穿了件颜色鲜亮的绯色蜀锦袍,外罩浅色纱衣,黑锦领袖缘处依旧以金线勾勒了展翅玄鸟图案,神色舒缓,眉眼温润。
&esp;&esp;“听说送去东苑的满满一木桶粥被舀了个空,你可有抢过那群半大小子?若喝得不饱足的话,我这儿还备着些。”
&esp;&esp;“喝饱了。”
阮朝汐坐在书案对面,张开手比划给他看,“这么大的瓷碗,盛了满满一碗,都快要从碗边溢出来了。
八宝粥里的料头放得十足,我吃出足足十几个红枣,七八个核桃。”
&esp;&esp;荀玄微听得笑起来。
&esp;&esp;他向来辨识入微,短短一句话也能从中揣度出几分言外之意。
“粥里放了八色料头,阿般头一个说起红枣,想来是喜欢吃枣的?”
&esp;&esp;“喜欢。”
阮朝汐今日的心情也极好,流光溢彩的云母窗光线映在她稚气未脱的眉眼间,这几个月吃得饱足,睡得安稳,养得她气色极好。
&esp;&esp;“粥里的红枣又大又甜,比从前家里吃过的酸枣好吃许多。”
&esp;&esp;荀玄微又温声问询了几句,修长的手拿起书案一幅白绢,放在面前,开始缓缓研墨,提起今日召见的正事。
&esp;&esp;“‘阿般’是你家里取的小名,长大后还是需要个正式名字的。
你年后便十一岁了,想要个什么好听的名字?有什么要求,想要什么字,现在都可以提,我替你考虑周全便是。”
&esp;&esp;阮朝汐心里微微一动。
&esp;&esp;她和李豹儿,陆十他们不同。
家里其实是给她起了大名的。
&esp;&esp;阿父在世时,给她起了极好听的大名。
只是阿娘严厉叮嘱多次,世上好人少而坏人多,不许她轻易透露大名,对外只自称小名‘阿般’。
&esp;&esp;她牢牢地记在心头。
阿娘过世几个月以来,她始终不曾把自己的大名透露给任何人,严格防备着所有人,情形一旦不对,随时准备着躲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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