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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庭院里的阮荻并未听到他这边的动静,又自顾自地思索着踱步去远了。
&esp;&esp;荀玄微在灯下转动簪头,仔细打量着新刻好的长耳兔儿。
玉簪莹光流转,光华剔透。
&esp;&esp;他轻声自语,“你觉得是不是同个人,阿般?”
&esp;&esp;
&esp;&esp;黄昏日落时分。
&esp;&esp;白蝉站在院门边,和来人轻声交谈了一阵,回转时脸上还带着细微的诧异神色。
&esp;&esp;阮朝汐正在厢房书案边练字。
这么多年来,无论寒暑节气,她早晚课的例行练字从未落下。
抬头见白蝉的脸色不对,笔下就停了。
&esp;&esp;她如今叫不出“荀三兄”
的称呼,对着纸上写满的:“日出雪霁,风静山空。”
平淡地询问白蝉,“可是前院遣人传话来?”
&esp;&esp;白蝉的回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十二娘,银竹来了。”
&esp;&esp;“……她不是在云间坞里?怎的突然回来了荀氏壁。”
&esp;&esp;“银竹说,是郎君遣人接她回来的。
郎君传话给她说,十二娘会在荀氏壁小住一阵,因此把她接来,照顾十二娘起居饮食。
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esp;&esp;阮朝汐提笔停顿了须臾,继续蘸墨练字,“原来如此。
我竟不知自己会在此处长居,还以为过几日会回去。
——给银竹找个住处,今晚先歇下吧。
&esp;&esp;一尺八寸长的大纸上,她连写了二十遍的“风静山空”
,烦乱心绪平复几分,放下笔。
&esp;&esp;——
&esp;&esp;乌金坠落,暮色笼罩各处宅院。
&esp;&esp;前堂隐隐约约传来鼓乐丝竹之声,这几日宾客络绎不绝,今晚又开了宴席。
&esp;&esp;阮朝汐的清源居里也四处挂起了灯,庭院开了小席。
&esp;&esp;荀七娘傍晚时气冲冲来找她了。
入了席还气得发抖,把刚听到的消息说给阮朝汐听。
&esp;&esp;“三兄前几日才在历阳城外颁下圣旨,今日刚听说的消息……平卢王那厮,果然趁着机会作妖了!
他居然广下请帖,给豫州各处大姓坞壁,借着听高僧讲经的名头,邀请各家女眷入历阳城,怕不是要同时相看!”
&esp;&esp;荀七娘气得眼角都发红了,“那厮下帖给我们,用的还不是他自己的名目,居然……居然叫他的侍妾下请帖!
如此羞辱豫州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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