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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桢站住脚,低声骂道:“你有病啊!
他又不认识楚琼,你好端端地说别人干什么?”
太子轻嘲道:“真没什么,我提一句又如何?你在他眼里可是个男人,用得着他巴巴地来送伞?姓赵的到底怎么回事?是他有断袖之癖,还是……”
眼神微沉。
绍桢心中不安,面上保持镇定:“你想多了,我又不是金元宝,还能人见人爱不成?他都跟我共事两年,关系亲近一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去年有一回我烧了厨房,还是去他家里用的晚饭。”
太子有些疑惑。
绍桢立刻找到了解难的法子,有些阴阳怪气道:“哦,翟子赫没跟你说啊?赵逢辰就住我隔壁,东边的院子就是他家。”
太子想起来这茬,又听她提及翟子赫,抿唇不说话了。
绍桢哼了一声:“翟子赫惹毛了我,已经叫我赶出府了。
我知会过你了啊。”
太子此事做得不体面,有失风度,一时在她面前落了下风,只好暂时搁下追究赵逢辰的事,僵了片刻,哄道:“好了,赶出去就赶出去,要是身边缺了人,我那些侍卫随你挑选。
这也是最后一次,等你进了东宫,再也不会安排什么人了。”
他肯暂时放过就已经很好,绍桢心下一松,仍然绷着声音道:“回家吧。”
回了甜酒巷宅中,厅堂中并未见得道士模样的生人,绍桢四下环顾一周,问道:“不是说闻觉道长请来了吗?你在何处待客?”
难道是去了东厢房看姐儿的状况?
她整要往内院走,手臂便被拉了一把,回头看他,目光疑惑:“怎么了?”
太子深吸一口气:“不在后头,你好生坐着——去将人提过来。”
一旁的侍卫拱了拱手,转身大步出了厅堂。
绍桢狐疑地打量着他:“提过来?你是不是将人得罪了?道长不肯看诊吗?”
太子避而不答:“人过来你就知道了。”
绍桢满腹疑虑,只好在上堂坐了,等候不多时,便见方才出去的那侍卫伙同另一人,一左一右提着个五花大绑的老道进来。
那道人须发皆白,形容清癯,与当初派去打听消息得来的闻觉之相貌全然相符。
绍桢大惊,倏地起身,转头质问太子:“这是怎么回事?如何将人绑起来了?”
这是求人还是得罪人?!
那道人微阖的眼睛一睁,上下打量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满脸桀骜之色。
太子神色难看,看了侍卫一眼。
侍卫得了眼色,低头小声道:“大人容禀。
卑职等人照您的吩咐,前往安陵邀请这道人,谁知他一见了卑职等人,二话不说便破口大骂,百般地不配合,遑论前来济宁。
卑职等只得出此下策。”
传闻中的闻觉道长怜弱惜贫,怎么在他们口中成了蛮横无理之辈?
绍桢皱起眉,谁料那老道却好似看出她心中所想,昂头不屑道:“你不必疑虑!
老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道号闻觉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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