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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恨意,抓着牢门的手也微微收紧,悲戚道:“她明知道我心系兄长却不愿助我,反而斥责我言行无状不守闺训,要您将我关起来。
还说兄长心中只有燕宸,让我死了这条心,凭什么?燕宸都已经死了,凭什么还要阻挡我的幸福?她活着处处压在我头上,死了也不放过我。
我不甘心,不甘心…”
多年深埋心底的嫉妒和不甘找到了发泄口,汹涌爆发。
“燕宸活着我无话可说,可她死了,一个死人,凭什么还要霸占着兄长不放?对啊,她死了…呵呵…”
她突然痴痴的笑起来,得意而嚣张,扭曲而愤恨,“因为先帝赐婚,外祖母骂我不知廉耻欲抢夺表妹的夫婿。
那我就让她知道,她口中那个美丽高贵的外孙女,已经葬身火海了。
她死了,燕宸死了,哈哈…”
低低的笑转为猖狂的大笑,她踉跄的退后,整个人似乎陷入了自我意识魔障之中,笑得泪花闪烁,笑得撕心裂肺。
笑着笑着,她又哭了起来。
“我没想过要她死的,没想过的…”
她突然开始颤抖,双手抱着自己蹲在墙角,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语。
“不要…不要来找我,我没杀人,没有…我没杀人,对,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我没杀人…”
淮安侯看着她痴巅疯笑崩溃大吼,一直到静默下来喃喃呓语,心中从最开始的震撼愤怒不可思议又转为悲哀和沉重。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乖巧懂事美丽可爱的女儿,心性竟会如此的扭曲。
他几乎都快不认识她了,这真的是那个让他骄傲并视如掌上明珠的女儿吗?
“兰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君兰肩膀抖动着,缓缓抬头看着他,忽然裂开嘴笑了。
“对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眼神茫然而恍惚,偶尔划过几分亮彩,而后又转为痛楚愤恨,猛然抱紧自己的头,如野兽般悲吼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她悠然仰头,神色扭曲,“是燕宸,是她,是她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她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似乎要用这种方法来淡化心中的阴暗和心虚,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得到自我救赎。
淮安侯看着她,眼中失望一寸寸加重。
他退后几步,一瞬间似老了十岁。
“冤孽…”
他喃声说了这两个字,然后转身离去,再也未曾回头。
**
稷城。
站在城楼上,看着下方千军万马人如蝼蚁,气势磅礴杀气凛然。
秦鸢侧头看向容昭,“稷城的守城将军谢良,是苏陌尘亲自提拔上来的亲信。
无论我是不是公主,他都不会对我臣服,只会遵从苏陌尘的吩咐。
所以稷城,只能强攻。”
容昭点头,“我知道。”
“你要小心。”
容昭笑笑,“放心。”
对面谢良高踞马上,一身战甲威风凛凛,目光迥然而犀利,高喝道:“容昭,你这北齐贼子,连破我大燕数十城,本将今日定要斩了你的头颅枭首示众,以告慰我大燕死在你手上的无辜将士。”
容昭呵呵轻笑,“你是想向苏陌尘邀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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