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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密院还能看看,你会不会联络其他的辽国探子设法营救。
办案子就得这般考虑,对不对?”
他正说得酣畅得意,不远处的汴河,金梁桥上,忽地驰来几匹快马。
文官出身、在西北领军打了多年西夏人的章楶,来到同文馆门口,勒缰下马。
曾纬拎着袖子,来到马前打招呼:“章经略。”
章楶未多与他寒暄,只将目光投向姚欢道:“邵家大娘子,你也在?”
姚欢俯身行礼:“章公,民妇想见一见夫君。”
章楶转向曾纬道:“怎么,不允?”
曾纬拱手解释:“恐他二人,勾连串供。”
章楶点头:“哦,如此。
曾舍人,老夫今日来,正要留一份口供给你,说一说这邵清当年在西北边关做军中医正时的情形。
否则,老夫若来迟几步,只怕朝中有人要做文章,去官家跟前捏鼻子搓眼地说三到四,将老夫说成是探子的同伙,亦不稀奇。
这么着吧,让邵家娘子,随老夫进去,在老夫眼皮底下,和她夫君说几句话,可成?”
曾纬逊着嗓子打哈哈:“哎,章公的‘口供’二字,不敢当,不敢当。
只是,闲杂人等,实在不好进同文馆。”
章楶眯起眼睛,睨着曾纬:“曾舍人,你还年轻着,凡事留个余地,莫太削刻了。
你们在京城揪出细作,可喜可贺,朝廷怎么处置,老夫听官家的。
但里头那人,从前在老夫所领的环庆军中,勤勉行医,救人不少,连老夫的牙将中了毒箭,一条命也是他从阎王那里夺回来的。
夫妻之间有所挂念,本为人伦常情,一个小娘子看她夫君一眼,京城的城墙塌不下来。
今日,请你曾舍人,给老夫三分薄面。”
章楶如今,仍是泾原路主帅,今岁初,还因在宋夏战役中又建奇功,得了官家赵煦在紫宸殿嘉奖、授予荣衔。
曾纬听父亲曾布提醒过,在特别重视对夏胜绩的官家心中,章楶很受抬爱,你哪怕得罪他的堂弟、身为首相的章惇,也好过直接与章楶起冲突。
思及此,曾纬遂作出爽快之色,笑道:“章公的吩咐,晚辈岂能不遵。”
章楶扭头对姚欢道:“随老夫进去吧。”
同文馆的囚禁之所,由客舍改建,与刑部或大理寺的牢狱,大相径庭。
几乎可用“美雅”
二字来形容。
庭院中,遍植梧桐,墙角廊下,木芙蓉正迎来花期。
又因这同文馆从前主要接待高丽使者,而高丽人特别崇拜盛唐,故而院中的地面,被京城的能工巧匠们,用鹅卵石拼接出牡丹、卷草、七宝莲花座等精致的图案。
曾纬背着袖子站在月洞门口,看两个禁军领姚欢往囚室走去。
一旁的章楶揶揄道:“我老了,见不得离散悲怨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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