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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庄附近的田埂小道,杂草都除得极是干净,几乎藏不了人,韦铮在离庄子百余步的溪边停下。
他一抬手,随从全都跟着他蹲下来,隔着一道高高的田埂观察长门庄。
黑暗笼罩下的长门,寂静一片。
随从问:“将军,怎么搞?你下令吧。”
韦铮面无表情地观察,好片刻,摇了摇头,“有暗哨。
我们还没有靠近庄子,就被他们的人发现了。”
另一个随从说:“白日里属下来看过,裴獗留了二十多个精兵,想来是从他的侍卫营里挑出来的,不好搞。”
韦铮双眼怨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如果没有裴獗的人,那么他便是拼着小命不要,也得闯到庄子里去给冯氏一个好看,不说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那也要弄过来羞辱一番才能解恨的……
可眼下,庄子里的武力不仅有冯氏那些部曲,还有裴獗的侍卫营精锐二十多人。
韦铮以前就听人说过,侍卫营里那些人,是裴獗一手训练出来的,一个个敢拼敢死,手段毒辣。
而他手上那一百多号人,并不全然是亲兵,更不是每个人都会豁出命去不要,跟着他去搞长门庄……
“走!”
韦铮放弃了。
一双怨毒的眼盯着长门庄的方向,手臂一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个仇,来日再报!”
韦铮说完,带着人便往原路返回。
前方是一条丈余宽的溪流,上面搭着圆木,如同一个铺成的木桥面,简陋,倒也结实。
韦铮来时桥上没有人,不料回头一看。
夜下的木板桥上,立着个衣裙飘风的纤细身影。
“韦将军,深夜来长门庄,为何过门不入?”
韦铮瞪大眼睛,好久不敢相信。
此刻天边银月如钩,天地寂静,淡淡的光线落在冯蕴那张清丽过人的脸上,潋滟入骨,却高贵莫名。
冯氏女?
一个人深夜堵他,真不怕死?
不得不说有胆有谋,韦铮有些佩服这女郎了。
韦铮冷笑一声,“看来冯娘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乱世当前,流匪横行,竟敢半夜出门……”
冯蕴道:“有韦将军在,哪一路流匪这么不怕死,敢到长门庄来生事?”
韦铮看她平静如闲谈一样,按住腰刀往前走了两步。
“无须打哑谜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冯蕴突然一叹,幽幽的,带点无奈和凄凉。
“这也正是我想问将军的?我要如何做,将军才肯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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