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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广州吹得跟天堂一样,遍地是钱。
后来我发现,来广州一趟最大的收获,就是我比以前会忽悠了,而且真有人信我的。
“我们那会儿可比你现在苦多了。
好歹现在还有人带着你出来,不用你自己出来蹚路。”
贾勇竖起油乎乎的大拇指,奉承说:“您十九岁就当村长了。
不简单啊。”
康乐说:“累傻小子的活儿,没人愿意干,大伙一合计就选他吧。”
贾勇问:“我听家在农村的同学说,村里的政治也是政治啊。
您父亲是不是以前的老村干部?您接的班?”
康乐说:“我岳父是老支书,我接了我岳父的班。
我爸当干部的时候,比我岳父官大多了。”
康乐随后说起了他父亲的情况。
贾勇听了,吃了一惊,刚含进嘴里的另一只虾差一点儿没掉出来。
要不是康乐亲口告诉他,他绝对不敢相信,已经一副地地道道村干部形象的康乐,居然是高干子弟。
康乐看着贾勇吃惊的样子说:“我说的是真的。
这种事现在听起来稀罕,怎么可能呢?三十年前,就是这样。
我们家老爷子找了一个村,户口一落,卸甲归田,扛锄头种地去了。”
贾勇想了想平时康乐在陈淑娜面前的言行做派,就不觉得奇怪了。
陈淑娜不仅对乡镇企业出身的供应商康乐客客气气,还大事小事都想听听他的意见。
康乐在陈淑娜面前也敢想敢说,常有意外惊人之语。
贾勇说:“怪不得您十九岁就当村长呢,看来您是有当干部的基因。”
康乐说:“我喜欢读书是随了我爸。
我小时候,我爸带我去北京西山寻访曹雪芹故居,我印象特别深。
我们同学不上课的时候,我爸在家教我读小说。
当村干部也是因为大家觉得我读书多,能白话儿,赶鸭子上架。”
贾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现在,我还没有给您成交一单料器业务。”
康乐大度地说:“这不能怪你。
我看你玉器成交的就很不错。
你也尽力了。”
贾勇看着康乐,迟疑地说:“可能我说的不对,您别在意,我觉得这个产品好像有那么一点儿过时了。”
康乐说:“不用不好意思说,你说的是实情。”
康克叹了口气接着说:“想当年,料器是北京工艺品出口的拳头产品,我们村的村办企业就是干这个起家的。
村里人靠干这个挣到了活钱。
孩子上学,老人看病,家里添置家用电器,翻盖老房子,都从这上面出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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