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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十七和秦贞回到山下,石室中空无一人,试炼弟子都围坐在月牙潭边低声交谈,话题离不开两名幸运儿。
魏十七站在不远处听了片刻,原来幸运儿指的是许砺和他的长随辛老幺,他二人被邓元通召见,留在了仙云峰修炼。
有内门弟子亲自指点,再加上元气充沛的钟灵之地,内门炼制的灵丹妙药,凝结道胎指日可待。
众人议论纷纷,艳羡者有之,鄙薄者有之。
内门弟子插手试炼,这算不算作弊?虽然没有人敢明说,但话里话外,隐约有这样的意思。
魏十七觉得这种议论毫无意义,人生如枝头飘落的花瓣,有的落在美人头上,有的落在茅厕里,许砺有邓元通这个舅父,就好比秦贞是先天七窍一样,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他觉得有些口渴,独自一人来到柴房,往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下肚。
瓢底的水一滴滴落在水缸里,滴滴答答,宛如不停流逝的年月。
“是月牙潭水吗?”
一人在他身后问道。
“是。”
魏十七侧转身,稍稍退后半步,抬头望了一眼,又垂下眼帘。
说话那人是仙都派掌教的首徒荀冶,不知他为何孤身来到这里。
荀冶从灶头取了一只水瓢,在水缸中舀小半瓢水,凑到嘴边喝完。
当年他也在天都峰下试炼,潭水不知喝了多少,清凉甘甜的味道这么多年都没变。
“你叫魏十七,是齐师弟的徒弟,是吧?“
“是。”
“你身上似乎有妖物的气息。”
魏十七心突地一跳,道:“师父命我带师妹到苦汲泉修炼,在天都峰上遇到一头成精的锦文鼠,费了一番手脚才击杀它。”
“锦文鼠……我记得苦汲泉往北,翻过几个山头,在三棵云杉树下,有一窝锦文鼠,最大的那头大概孕育出妖丹了吧。”
魏十七从怀中掏出妖丹,郑重其事地递给师伯,荀冶用三根手指捏起,眯起眼睛端详片刻,道:“不错,艮土之气十分浓郁,可惜小了点,不堪大用。”
他把妖丹还给魏十七,上下打量着他,问道:“齐师弟传你的《太一筑基经》,可在修炼?”
魏十七心念急转,道:“在修炼,只是进展迟缓,还未能感应到天地元气。”
“你只有先天一窍,资质平平,进展迟缓在所难免。
那兽皮上的功法,还在修炼吗?”
“在修炼,颇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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