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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任何人开口,徐氏就急问。
这是人家两位大人的护卫,把人带到的好不好?至少先道个谢,然后判断情况是否可以当面询问,才能开口啊。
怎么这么莽撞的?
“我娘呢?我娘是不是也来了范阳?她老人家是找我有急事?怎么不派个人来?这大晚上的……是我娘病了吗?”
接着,她又一连串的问,都没给韩、康二人告退的工夫和借口。
那王婆子平时凶恶,也只是狐假虎威,其实遇事却是个胆小糊涂的,听徐氏这么问,还没怎么着呢,就先扑通一下跪倒,大哭道,“小姐,小姐,您听我说。
不是老奴要背主,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官府要拿了老太太,老奴也没有办法。
老奴上有老、下有小,不得不顾着这一家子啊!
再说,我这样也是为着老太太着想,将来万一有什么……我这也是铺后路,让老太太有个退身步不是?”
嗡的一声,春荼蘼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而且非常吃惊。
老徐氏要下狱?怎么会?虽说她平时耀武扬威,可家里确实有几个臭钱,在官家面前又惯会来事儿、奉承,所以在涞水地头上颇吃得开。
她控制欲超强,自私自利、喜欢显摆、为人强势,为人非常讨厌,但应该还不至于做杀人放火的事。
可若不是大案,涞水官府不会拿下她。
徐氏听王婆子这么说,嘤的一声就要晕,被小琴架住后,浑身抖似筛糠,把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的形象摆了个十足十,完全没有官家娘子的半分沉稳。
倒是春大山颇镇静,问王婆子,“别说那些没用的,只说说,徐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韩、康二人倒不好立即抽身而走了,毕竟主家没要求,主动离去,似乎是要袖手的感觉,显得十分冷淡疏远。
可不知出于心底的哪些原因,他们不想和春家生分了。
而春青阳则是考虑到徐家怕有什么官非事,出于对老徐氏的深深忌惮,他顾不得家丑,很希望有两位大人物坐阵,免得以后说不清。
于是,还请韩康二人坐下了。
春荼蘼皱着眉,全神贯注在王婆子颠三倒四的叙述上,搭配着春大山不时的提问,半个时辰后,春荼蘼终于弄清了全部事实,不禁更是惊疑。
再看徐氏,已经晕过去了,把这种逃避现实的方式使用得淋漓尽致。
原来,自从那天老徐氏从春家回去,她的夫君,徐氏的亲爹,本名为范建的,就一直没有回涞水。
开始时,老徐氏根本不管,因为范建在入赘前是个秀才,经常开个诗会啥的。
拽几句酸文,也有几天不回家的经历。
老徐氏把范建管得死死的,知道他不敢在外面玩花活儿,就没当个事。
谁还没有个怪癖?大部分打压。
小部分放纵,全面接管的同时,好歹留点缝能让人喘口气儿。
就是她的驭夫之道。
可是哪想到,范建从那天开始就再也没回去。
老徐氏是从春家扬着下巴走的,自然低不下头来求着帮忙寻找,只派了人私下做事,还求了范阳县衙的人,可愣时没向在县衙做事的春青阳透露一星半点。
结果,范阳、涞水、以及相邻的路上和附近的几个地方都找了个遍。
仍然没有消息。
老徐氏这才急了,可却还有比她更急的。
家里的生意倒无所谓,本来就是她一个妇人撑着,范建就是个百无一用的穷酸。
不过范家贫困,家里的老母又贪婪。
不然也不会让秀才儿子入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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