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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梁舒闻来告诉林心一个好消息。
皇上说主爵都尉汲黯上次考察过后觉得他很不错,加上他的上书,皇上觉得他说得很好,虽然皇上并没有改变继续兴修上林苑的做法。
皇上还说这几日淮南王上京,淮南王刘安好读书鼓琴,辩博善为文辞,皇上特恩准他在一旁听淮南王谈说政治及方技赋颂。
林心不走心地说:“真是恭喜你呀。”
“现在出来自己住了,连尊称都不会了。”
“君侯。”
梁舒闻有些惊讶林心的生疏,问:“为何不叫我少主?”
“阿宽跟我说过,叫你少主是在外做掩饰,你本就是君侯,我这样叫没错吧?”
梁舒闻点了点头,却不再看林心,他心里有些失落,想起一起在路上的日子,虽然整日里她嘴都不停,自己从小到大没被人这样指责过,但是细想起来,她说的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
她扮成侍从跟着,第一日让她睡地板,她瞪了自己好几眼。
晚上睡觉姿态丑陋,犹如山野村妇,他半夜起身,时常也对着她的睡姿翻白眼。
但是等走到陌路时,也还是让人有些不舍。
*
这几日昭公子下午都会抽时间过来,林心总想缠着他,可是昭公子都一脸严肃地拒绝她。
他问:“你近日里怎的书也不看了。”
“你没在的时候我都一直看书,你来了我当然看你呀。”
昭公子坐得笔直,听林心这么说,不露声色地闭上眼睛,扬了扬嘴角。
林心佯装生气地说:“那么高冷就不要偷笑!”
她悄悄拿出做好的香囊给他,自己也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昭公子接过香囊轻轻揉了揉。
他闻着香味,道:“重午那日,你身上佩兰的味道。”
林心笑语盈盈地说:“你身上也是呀。”
他将香囊捏在手中,林心见他没收起来,问:“公子,我做的香囊你不喜欢啊?”
“这只容臭我贴身戴着,可好。”
林心笑笑没说话,晚上可言来帮她戴香囊她才知道,什么是贴身戴着。
“姑娘,骑郎将都说会将你做的容臭贴身戴着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我没担心什么,我只是想有自己的事业,自己赚钱,就算是以后我嫁给他,难道我就什么都不做了?”
可言一把将林心拿在手里的香囊抢过去,道:“掌管一个家难道很轻松?如何会是什么都不做!”
可言一边说一边要把香囊拴在林心的内衣上,林心急忙问:“你做什么把它绑我衣服上?”
“今日骑郎将都说会贴身戴,姑娘也贴身戴着,才不辜负骑郎将的心。”
这样的讲究倒是有意思,第二日林心起床穿衣服才发现,刚好拴香囊的地方就在自己的心旁,她揉了揉香囊,使味道散发出来。
“真好玩儿。”
*
这天酒垆到了一批原材料,林心一大早就去点货入库,下午好早些回去。
“请问,东家可在?”
林心听了立刻出去,结果竟然是桑弘羊。
这桑弘羊只比昭公子大一岁,但是他总是背着手弯着腰,像个小老头。
林心开心地问:“你怎么来了?”
“那日听闻你在新桥闾里做酒垆,刚巧路过,便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的酒垆。”
他见林心手里拿着木牍与笔,便问:“姑娘可是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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