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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马楠就叫醒了众人。
众人都是睡眼惺忪,在马楠的催促声中喝了点水吃了饼,又上路了。
经过昨天一天的行程,今天众人都是沉默不语,有说话的力气还不如剩下来走路。
宋宋忽然觉得,她们和流放的人相比,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脖子上没有枷锁而已,已经离开家里两日了,想想父母,宋宋只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
她在许家娇生惯养的长大,基本上没有离开过父母,可是现在看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样子,再看看脚下的鞋,也不是精致的绣鞋,鞋上灰尘遍布。
“姐姐,你昨晚出去了吗?”
她低声询问身旁的察察。
许察察点点头,道:“我睡不着,出去转转。”
宋宋忍了忍,最终还是哑着嗓子道:“我好想父亲母亲······”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许察察内心也是一阵酸楚,只得安慰道:“事已至此,我们只有好好地去服役,两年以后,我们就回家了,不要太过伤心。”
宋宋抬头看看天,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
许察察一直忽略了一件事,她总是将自己当做是一个参照物而去衡量别人,甚至认为,她能做到的事情,别的人也是可以做到的,在她的心里,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自己可以别人不行?
她对于许廷和岑氏,心中充满感激,但是这样的感激之情与切切实实的血亲之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昨天哭闹的几个女子今天异常安静,一言不发的跟着队伍走着。
马楠的鞭子着实有用。
察察知道,她和许宋宋能被双双送进军营,这里面绝对少不了澜州牧袁牧之的手笔。
袁牧之真的会为了白夫人公报私仇?
普通人真的是没有什么自由的权利。
她有点懊悔自己迎亲当天和白府起了正面冲突,就应该一刀了解了这该死的白文德,然后把他的尸体扔到大街上去,最好就扔到府衙门口。
想起白夫人那嚣张跋扈、睁眼说瞎话的样子,许察察就想给她两巴掌。
可是她不能,她现在是许家人。
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就来到了小苍负山脚下。
马楠骑着马左右看了看,找到了小道的入口,道:“我们就从这里上山,走小路!”
一个军士犹豫的道:“燧长,这里不是官道,路比较窄小,还听说······”
“听说什么?”
那军士小声地回道:“听说这小苍负山有一群匪盗,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这里不安全,燧长,我看咱们还是走官道吧!”
马楠眼睛一瞪,道:“张武,放你娘的狗屁,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你手中的还首刀是摆设?遇到了盗匪就是你立功的时刻!
还废什么话!”
那叫张武的军士挨了马楠劈头盖脸的一顿训,垂下头不说话了。
众人被马楠的大嗓门一顿吼之后,也都没了议论之声,整齐地排着队进山。
这小苍负山树木不多,杂草丛生,还长着一些怪异的石头,山上潮湿阴暗的地方长着珍贵的菌子,这山中还生活着一种鹿,这鹿自小就吃着珍贵的菌子,久而久之被人知道,有脑筋转的快的人便大肆做文章,将这野鹿的价格炒的奇高,再加上人们都想得“禄”
,因此竞相引得不少猎户冒着风险上山去狩猎。
这山中的野鹿原本就不多,没几年就看不到野鹿的踪影,却仍旧有不少猎户不死心,时不时的上山寻找,以求能一夜暴富。
可自从半年前,渐渐有人传出了这小苍负山上有一群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盗匪,盘踞在山上,抢劫财物。
府衙也听到了风声,可是终究没有苦主前去报官,人手又不足,便也只是发布了告示,让人们不要靠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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