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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寡妇回过神来时,供桌早已烧起来。
她脸色一变,赶忙慌慌张张跑出去。
拂云唇角一勾,扭头冲到供台前,刷刷刷迅速收起先祖牌位,还有供奉在高处的族谱。
没一会儿,就听到外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刘寡妇尖锐的声音。
“村长你看,李翠花又发疯了!
她方才一跪下就不服气,一边骂你一边放火烧祖宗牌,这是想诅咒咱李家村的人都不得好死呐。”
天色已暗下去,通红的火光显得特别耀眼,拂云抱着祖宗牌从火光中走出,看起来还真有点刘寡妇说的那韵味。
刘寡妇离李大德近,清楚地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她眸底闪过得意之色,李翠花,敢污蔑老娘,看老娘不弄死你!
“快!
救火!”
拂云大喊一声,放下怀里的祖宗牌,毫不犹豫又转向供台那边,继续抢救余下的祖宗牌。
李大德也顾不得追究,急忙叫人扑火的扑火、抢祖宗牌的抢祖宗牌。
祠堂就跟打仗一般。
天黑了,凌景不安地坐在院子里。
算算时间,两个时辰差不多过了,那女人还不回来,不会又跑了吧?
“哥,她不会回来了,小姨说,她又跟野男人跑了。”
凌雪蹲在他旁边。
凌景紧抿着唇,看向紧闭的大门。
她走前说过很快回来,可天都黑了……
看了看她扔在院子里死透的那条鱼,凌景自嘲地笑了。
他在期待什么?那女人死在外面最好!
他撑着膝盖起身,“饿了吧?哥烤鱼给你吃。”
才捡起鱼,就听到外头有人叫他。
“凌景,你娘发疯烧了祠堂,你快去看。”
音落,脚步声越来越远。
啪嗒——
手中的鱼落了,凌景转头对凌雪喊了一声:“小雪,你在家等我,哪也不能去!”
他拔腿就往外跑。
蠢女人!
火烧祠堂,找死!
意识到自己有些急躁,凌景脚下一顿,他才不是担心她,他是……想去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不然,爹爹回来,他一问三不知。
等他赶到祠堂,才发觉自己多虑了。
李翠花这样又恶毒又疯癫又自私的女人,怎么会想不开去寻死?
凌景挤进人群,望着跪在漆黑凌乱供桌前的那女人。
她身上脏兮兮的,就跟滚了炭一般,也不知伤着没有。
李大德气得拐杖都笃弯了,“你们两个,不给个交代,今晚就滚出李家村!”
刘寡妇一脸悲戚,还是重复着刚才的话:“村长,我方才打了个盹,一回过神来,就看到李翠花拿着灯盏点火,嘴里还骂你是老不死的。”
“放肆!”
李大德的拐杖笃笃笃杵着地面,险些气过背去,再看拂云那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失望地闭了闭眼。
“李翠花,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铁头,看看你教的好孙女!”
李铁头,是李翠花的爷爷,一生极爱面子,容不得受到半点污点。
被点到名,他面色铁青,牙都要咬碎,“村长,自从李翠花嫁给凌家,我家就与她断绝了关系。
她自己犯的混事,与我家没用半点关系啊。”
李大德阴鸷地看着拂云,“李翠花,你平日在家闹就算了,今日却目无先祖,闹到祠堂来。
你是觉着叫你跪两小时委屈了你?你若不满意,冲老头子我来啊,先祖招你惹你了?啊?”
李大德一边骂,一边掐着自己的人中,生怕自己被气晕过去。
他错了,就不该将这两个祸害关到祠堂!
她们只配关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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